而君长宁却什么也没再说,他静静坐在那里,连茶也不喝了,只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手掌收进了袖子里,整个人就似一尊沉默雕塑。
向求欢嘟囔完之后又看他这个样子,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兴趣,她有些不耐道:“行吧,大贡的事我知道了,那王爷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君长宁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眼眸幽深,情绪内敛,可向求欢关注自己未染好的指甲去了,并未看到他的目光。
他看了她一会儿,终于起身,抚平衣间褶皱,君长宁沉静道:“我先回去了。”
他脚步沉稳离开,只是忘记了手上还包着五个圆滚滚的包。
他离开之后向求欢才看了一眼,她啧啧叹道:“死要面子活受罪,原来反派也没比大老板好到哪里去嘛。”
不对,在有些方面来说还是赫连城更好,起码大老板都知道谈恋爱要主动争取,坐吃等死怎么行呢?
不过这样也好。
向求欢摇了摇头,也走出了包间。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听起来也不算那么悲剧了,大概河山王和大老板不一样,他真是个事业脑吧。
她很快放下了想法和心思,开始思考后面的事情。
钟神秀要出来了。
毕竟这个马甲如今是整个关系的中央,不仅是天命之子的好兄弟,还和向求欢扯上了关系,为了完成系统坑爹的副本任务,这次不去找大老板,她得想个办法让他和向求欢联系在一起。
但关键是他们无法同时出现,所以怎么设计好剧情就是重中之重了。
向求欢思考了好几天,终于想到了一个稳妥的办法。
或者说刺激的办法。
当天晚上,帝都城里发生了一件足以震动半个帝都的大事——夜栖阁的头牌花魁向求欢失踪了。
她在人声鼎沸、防护也算严密的夜栖阁失踪了。
侍女去敲门的时候发现她不在房间,她壮着胆子推门进去,便发现向求欢人并不在房间内,房间内其他地方都很整齐,唯独桌上的花瓶倾倒,水渍溅落,然后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
这可不得了,这位花魁如今在帝都里可是拥有好些个尊贵的追求者,帝都三尊大神全和她有关系,她这一下子失踪,硬是把整个帝都城都带动起来。
皇帝深居内宫,这事儿发生在夜晚,倒是没人敢去打扰他休息,不过夜栖阁很快着人去给摄政王府和河山王府都送了消息,请他们帮忙查探。
向求欢只是个弱女子,并不会武,她自己亦不可能从夜栖阁无声无息消失,而且按照桌上花瓶倾倒的模样来看,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将她掳走了。
贼人竟然大胆到在帝都里行这等横事,据传闻,两位王爷都震怒不已。
赫连城当即就令防司府彻查全城,定要找到向求欢,君长宁则直接让护城军在城中搜查。
但留下的痕迹实在太少。
直到天蒙蒙亮也没能找到向求欢究竟在哪儿。
赫连城大约是装出来的,可君长宁却是真凝着眉,不仅亲自到夜栖阁查探了一番,还顺着那打开的窗户看了一遍,游了几圈。
这贼人定是个轻功高强的,才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带走向求欢。
眼看天色渐亮,君长宁皱着眉头吩咐身边的小厮:“去递个折子,便说我今日不舒服,请假一日,不上朝了。”
他的小厮忙躬身离去。
而同时与他查探的赫连城则隐晦勾了勾唇角,也装出阴沉模样,要属下去告假。
他亦不知道向求欢去了哪里,但那个女人不是个简单的货色,赫连城觉得这事恐怕是她自导自演的。
不过无论两位王爷心底想的是什么,这种想法都在黎明破晓时得到了解答。
或者说不是解答,而是一份天大的‘惊喜’。
向求欢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显得很开心。
她把玩着一枚通体雪白的玉佩,优哉游哉从街角走来,发髻微微有些凌乱,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损伤,甚至显得很快乐的样子。
赫连城第一眼看到了她。
随后君长宁也看到了。
两人同时快步朝她走去。
直至走近了,赫连城才笑着道:“向姑娘,你没事就好,本王可是好好担心了一……”
后面的话停在了喉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