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元元带着几分不自然笑了笑,随口道:“我哪知道?她又不是我女儿?且据我所知,黎清浣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那女儿之说,只是那位阁主胡诌的吧?”
“或许吧。”
赫连城点点头,脸上神色看不出什么波澜,但他却很快又道:“其实我本可以不用理会他。”
“那你怎么还来问我?”
敛元元这时倒是有些好奇起来,大老板看起来也不像那种会为黎清浣的事情而操劳的人,更别提因为黎阁主的事情来问她,正常情况下,他不应该一口回绝吗?
即便是合作,也并不代表他们之间的关系多好。
从来就只是暂时的利益相交罢了。
“原本我也不想理会。”
赫连城轻轻笑了笑,目光显得温柔而眷恋,他将手轻轻搭在敛元元的肩头,温声道:“他说他女儿手上有步平凡的信物,元元,你说步平凡的信物怎么会在李杀人身上?”
他笑得温柔,语调更显从容不迫,然而敛元元只觉得浑身僵住,那只搭在她肩头的手仿若有千斤重。
黎阁主不知道这其中关系,大老板可是很清楚的,什么步平凡的信物在她女儿手上,这话一听就有问题,再结合昨晚他让赵康到幽昙阁搜查的事情,要说赫连城不知道其中猫腻,怎么也说不过去,至少他是怀疑过的。
敛元元抿着唇角,突然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话题会进行到这里,她不如之前答应大老板好了,腰痛总比修罗场好。
而现在她甚至无法解释。
在历经了这么多次的掉马事件之后,她的解释听起来全像辩解。
人说事不过三,可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赫连城便说相信恐怕也是哄她的,大老板现在是其中最清醒的一个人,简直可以称得上明察秋毫。
由于敛元元许久都没有说话,赫连城便再次温和道:“元元?”
他的笑容依然那么温柔,仿佛春风拂面般亲切又让人无法抗拒。
敛元元看着他脸上的笑许久,在满庭绚烂的花香中,她就着午后阳光默默低下了头。
“我错了。”
声音很细,很委屈,很可怜巴巴。
“这是第几次了?”
大老板依然笑着,那只搭在她肩头的手还没有挪开,甚至还捏了捏她的肩膀,赫连城微笑着道:“独孤宫的移形换影竟这么厉害,真是神仙之术。”
可以变成这么多完全不同的人,可不就是神仙之术吗?
敛元元抿着唇,可怜巴巴小心翼翼瞥了他一眼,讪讪道:“你会原谅我吗?”
“唉。”
摄政王长长叹气。
他和敛元元两个人可谓相生相克。
他把敛元元吃得死死的,然后又被敛元元拿得牢牢的,到现在摄政王自己都不知道该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了。
要说生气,好像也没有太生气,至少没有第一次得知敛元元是其他人时那么生气,可要说宽容,他也是个男人,无法完全看开。
而有些事情不仅仅是敛元元不愿意说,赫连城也不想去揭开,至少在这件事中他仍然是赢家。
不过头疼总是有的,谁家小妻子天天半夜出去摸鱼,那丈夫恐怕都会觉得头疼。
他带着无力疼捂住额角,语调淡而无奈:“元元,纵然我不想去计较那些东西,可你不能一辈子都让我活在这种怀疑之中,总有一日我会因为忍耐不住而爆发出来,难道你想看我像君长宁那样对你?”
摄政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给了她极为宽泛的自由,也因此敛元元才能有各种机会跑出去换马甲玩,若像河山王那样,那便真是时时刻刻守着她了。
而敛元元显然也接受不了这种生活。
赫连城知道她接受不了,所以大老板还是想以一种比较平和的方式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这些道理敛元元都懂。
但懂归懂,并不代表她能改变,正如每个人都有难处一样,她也有自己的难处,比如系统,她不想骗大老板,可是系统的规定不得不遵守。
敛元元抿着唇沉默了片刻,终于咬牙道:“好吧,我告诉你,其实是因为某些原因,我不得不这样做,否则我就没法……”
“警告!警告!宿主不得向天命之子讲述有关系统的任何事情,否则将被动召回宿主回公司接受惩罚。”
刺耳的警告声吵得敛元元脑子痛,也成功止住了她未完的话。
倒是正在聚精会神听她说着原因的大老板突然瞧见她脸色一变,当即也顾不上这个问题了,他迅速扶住她,急声道:“元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