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顾左右而言他，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唐烽紧紧地盯着她。
“解释？我没什么好解释。”
裴嫣缓缓摇头，看着唐烽的眼中带着轻蔑：“我要是能跟你解释，我的智商就下降到你的级别了。”
“我只能说，知识和能力是最不容易被质疑的，因为这是踏踏实实的东西，想要证明，很简单。”
裴嫣根本不想与唐烽交流，她转头看向章老师，态度自信，声音掷地有声，道：“章老师，我可以保证，我的家庭教师江老师从未对我泄露过任何一道这次月考的考题，唐烽同学所谓的证据，能证明江老师曾对我泄题吗？我想，他只能证明江老师和这次的出题老师有婚姻关系而已吧，其他什么也不能证明。”
“当然——”
她环视一圈，看见班里同学的神情，丝毫不怵：“大家会质疑也很正常，我也不想被怀疑破坏公平。很简单，您可以拿一套还没考过的、其他老师出的卷子，我现场作答便是！”
裴嫣说着，又瞟回唐烽一眼，笑：“这样总能证明我是否真正掌握这些知识了吧？”
“……你！”
唐烽一瞬间有些愣神。
他没想到裴嫣居然毫不心虚，还敢现场答题，她这是死鸭子嘴硬，干脆破罐破摔了？
“哼，好啊。”唐烽冷笑：“我看你要死撑到什么时候，你可别答不出题，就装病逃跑。”
裴嫣只看向章老师：“老师，你看可以吗？”
章老师的神情很严肃。
泄题不是件小事，不只是学生，也事关老师。
他示意大家先自习给卷子改错，他则去找了一趟年级主任，还有江老师的丈夫，也就是这次的出题老师之一。
很快，章老师回到教室，宣布了赵主任的决定。
“裴嫣，赵主任让你放学后去教务处重新考两门卷子，这次是其他出题老师前两天才出好的。”
“唐烽，你所说的那位出题老师，这次只负责了数学和物理的出题工作，其他科目的卷子他也接触不到，所以裴嫣至少其他科目的成绩，是没问题的。”
“……那就重考这两门！”
唐烽依然不信裴嫣其他科目能在没有作弊的情况下考这么高，不过只要考数学和物理时露了馅，她就装不下去了。
“好的。”
裴嫣颔首同意。
而坐在前面的尤绵绵，比要重考的裴嫣更加紧张似的，一整天心神不宁，老师讲卷子都没怎么听。
等终于熬到放学，她也跟着章老师一起去了教务处。
裴嫣看她的眼神有点诡异。
“……我说尤同学，你是真的跟我有仇吧？”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希望看到你能证明你自己……”
尤绵绵笑得勉强。
裴嫣眯眼看她，忽而笑了：“尤同学啊，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喜欢的到底是唐烽还是我。”
“……”
尤绵绵脸色一僵，只能委屈地皱眉。
裴嫣也不再搭理她，走进教务处，冲在座的老师们打了个招呼。
因为有作弊的嫌疑，所以这次重考当然是倍加严格，教务处坐着赵主任、章老师，还有月考时裴嫣遇见的那位监考老师，三位一起盯着她，考完还会就解题思路发问，保证再没有作弊的余地。
宋云依和林童也过来陪她，几人坐在外面等，裴嫣在里面答题。
裴嫣并不紧张，她一陷入考题中，就很难拔出情绪，笔唰唰动得飞快。
三位老师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其实心中已经有数。
如果真是靠泄题作弊的学生，根本不可能有这个答题状态，只是不知道裴嫣最终分数如何？
而裴嫣越写眉头皱得越深，这题的难度怎么说都不对劲，虽说她上辈子考上了研究生，有些题可以用之后学的知识答出来，但对正常高二学生来说，明显很难答。
她顿了顿笔尖，果断跳过这些题，只做自己应该会做的，在这个范围内尽量把得分点都拿到。
因为是重考，也不必严格按照考试时间考上几个小时，只要裴嫣答完了，觉得可以交卷就行。
夕阳即将落下之时，裴嫣终于把两张卷子都答完，交给了三位老师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