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负众望,全部获得国一,学校大喜过望不说,还有省台的记者来采访。
容眺愣是问人家要了采访费用才配合,采访完就请裴嫣喝了顿羊汤。
开学之后,竞赛班依然继续,只不过是放在每周周末,裴嫣薅着容眺,成绩稳步前进。
到五月,省初赛要开始之前,警方那边来了消息。
“蒋昌河抓到了?”
“抓到了,之后就是诉讼环节。”
裴嫣心疼唏嘘:“让他逍遥这么久,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吧。”
“没。”
徐港那边有点想笑的样子:“他知道大笔的钱拿出来显眼,也不敢赌太大,硬生生憋了这么久,终于破戒想玩笔大的,就被早早蹲点的警方逮住了。”
“那挺好,咱们能追回来不少。”
裴嫣舒坦了。
“不过……”
徐港的语气忽然又沉下来。
裴嫣知道他担心什么:“怎么,你担心唐家那边?”
“对。”
徐港低沉道:“蒋昌河这下铁定要坐牢,唐家不可能继续结这样的亲家,他们要脸。这样一来,唐家就等于从头到尾被我们给耍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担心……他们铤而走险。”
“哼。”
裴嫣倒是大大咧咧:“那样更好,才有机会叫他们露出更多马脚,上次跟你说的,你盯住了吗?”
“您放心,我一直很警惕。”
“那就安心等着吧。”
裴嫣挂断了电话。
之后果然不出所料,蒋昌河的归案,就像在三家勉强维持的诡异和平中投下一颗巨石,引起重重波澜。
唐家这一招臭棋早就让他们自己无法忍受,做梦都想摆脱丢人的蒋家,于是坚决要退婚。
谭芳梅和蒋沅柔怎么能忍?她们把唐家看做救命稻草,还指望着唐家运作运作把蒋昌河捞出来呢。
一看唐家这坚决的态度,她们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打算,再也不顾体面,每天就是跑到唐家去撒泼打滚,借着以往留下的人脉,在豪门圈里疯狂败唐家的脸面。
两家闹得可以说是异常难堪,在这种顾忌面子的圈子里,唐家这几年估计都抬不起头了。
理所当然的,裴嫣也跑不掉。
深夜,和谭芳梅撕扯了一天,满身疲惫的唐夫人猛地推开书房大门,神情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一家子脏东西,他们就像癞□□,满身是泥,粘上了就甩不掉!你说怎么办?这几天我门都不敢出,电话都不敢接,和这种人粘上真是我这辈子最错的事!”
唐夫人焦躁地转圈,满嘴抱怨。
她是名门出身,嫁了唐成昀之后也养尊处优,平日里最重脸面,如今她以前建立的一切优雅都被迫扫地,还得天天打发谭芳梅那个疯婆子,上次居然不小心被谭芳梅扯了头发!
她出生以来还没谁敢扯她头发,根本就没见识过这样撒泼动手的市井中人。
唐先生听着她不断发泄,揉了揉额头,没说话。
“你说话啊!现在咱们离裴氏核心层越来越远,别说得到那项技术,还倒赔了脸面,现在谭芳梅的架势,不从我们家身上刮一层下来,她是不肯罢休了!”
“……呼。”
唐先生手指敲击着桌面,面色沉凝,良久,才终于停下,长出了一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定。
“不能再这样下去。”
“当然不能!”
唐夫人见他终于开口,眼睛一亮:“你打算怎么办?”
唐先生眼眸幽深,盯着她不说话。
唐夫人一开始没理解他的意思,渐渐的,脸色在他的注视下变得苍白。
“你的意思是……”
唐先生闭了闭眼,再睁开,眼里没什么感情,儒雅温和的脸上一片冰冷。
“那项技术我们已经等了这么多年,绝不可能放弃,只要有了它,唐氏规模便可直接翻上数倍,何况那技术本也有我一份,姓裴的狡诈,我绝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