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夫来帮妻主更衣。”
“不必,我自己来。”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赌一把,不做可疑的改变,和扶朝一起躺下。但她毕竟不习惯和陌生人同床共枕,遑论对方还是要杀自己的人,所以她在两人之间留了一定空隙,保证自己不会碰到对方。
“妻主为何离贱夫这么远?”扶朝小声问道。
“你身上有药味,闻不惯。”苏言衣找了个理由敷衍。
“那贱夫去洗掉。”说着他便要起身。
苏言衣伸手拦住,将他重新按回床上:“别折腾了,老实呆着,再说我刚给你上了药,你洗了不白费了!睡觉。”
说完,她收回手,不再言语,也不再碰他。
枕边之人虽然面黄肌瘦,满身伤痕,但依旧掩不住他的容姿昳丽。这般白皙的肌肤上如果没有伤痕,一定更好看吧……这样想着,苏言衣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而等苏言衣睡着,扶朝缓缓睁开了眼,他伸手摸出被褥下精心藏好的毒药,有些犹豫。
他希望苏言衣死,但又怕她现在死了自己无法生存。他要准备万全才能动手。
……
第二日一早,苏言衣醒来,便看到自己以非常糟糕的姿势搂着身旁的人。
她低估了自己的睡相。
连忙放手,苏言衣起身,迅速穿好衣服。然而等她穿戴完毕,床榻上的人却还没有醒。
心下疑惑,她伸手摸向扶朝额头,竟是烫得吓人。
“发烧了!”
见他情况不好,苏言衣赶忙翻找钱袋,却只摸出几个铜板。但顾不上这么多,她连忙跑出去找大夫。
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她飞奔至镇上的医馆:“李姐姐,李大夫!开门啊!”
敲了一会,对方不耐烦地来开了门:“这一大早的,谁啊!”
对方见到苏言衣,没好气问:“何事啊,天还没亮呢。”
“李姐姐,我家夫郎病了,求您快去瞧瞧吧!”苏言衣焦急道。
李大夫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问道:“小衣啊,不是我说,你有钱付诊金吗?再说了,你天天打他,不死也没半条命,现在知道急了?”
苏言衣是真的急,恳求道:“我……我是钱不够,但我可以写借据,这钱我一定还。先前是我浑,只求姐姐再帮我这一次!”
“借据?我手里还有你好几张借据了,不如你先还了,我们再来写新的?”
显然,苏言衣在这镇上名声颇差,借钱不还,如今更没有人愿意帮一把。
她现在虽然有系统,但还没开始正式耕种,因此拿不出钱,但感受着手脚阵阵没由来的麻木,苏言衣便明白,扶朝不能死。
噗通——
苏言衣跪在地上恳求:“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错事,但我真的醒悟了,求姐姐信我一次,救我夫郎。言衣一定还钱。”说完,她将钱袋拿出,“这是我全部的钱,都给姐姐。剩下的我一定尽快还上,否则天打雷劈!”
对于一个品行不端的人来说,这些保证,毒誓,都没什么可信度,但她真的窘迫到如此,实在没有法子。她低着头,乞求眼前的人能帮忙。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小小的围观,四周有人指指点点,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女子膝下有黄金,李大夫没想到苏言衣会下跪,有些惊怔。这时,李大夫的夫郎张贤走出来,拉着李大夫的手,轻摇了一下:“她既能为夫郎下跪,或许是真的知错,你帮帮她吧。”
李姐姐对自己的夫郎最是没辙,她轻叹口气,将苏言衣扶起来:“再帮你一次。”
“谢谢李姐姐!”苏言衣狂喜。
第2章 生病 药草也是草,种!
两人来到苏言衣家中,李大夫连忙给扶朝把脉。
扶朝的脸色因发热而不正常的潮红,他浑身虚汗,表情很是痛苦,在昏睡中疼得直哼。
苏言衣一边用湿布给他擦汗降温,一边问李大夫:“怎么样?”
李大夫越诊脉脸色越不好,对苏言衣吼道:“你夫郎刚小产,你还这般打他?再加上他受了风寒,情况很不妙啊!你这人竟这般狠心!”
苏言衣被对方吼懵了,但她也很委屈,人不是她打的啊!
有苦说不出,苏言衣只得认骂:“我混蛋,我错了,李大夫,这人还有救吗?”
“就算有,你也救不了他了,眼下外面时局动荡,有几味药已经很久没运来了。”李大夫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