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上手捻了一下,这时她脑袋里突然“嗡”了一声,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
记忆像火山喷发一般,瞬间涌了出来:
“秋儿,记住,收好这个相框,不要弄丢了。”
“爸,我记住了。”
“好姑娘,里面东西不要告诉任何人。”
“嗯,爸我谁也不说。”
……
记忆疯涌,涨得林红秋头疼欲裂,她实在忍不住“啊”了一声。
她旁边床铺的郭秀梅听到了,就轻生问了一句,“小秋,你没事儿吧?”
林红秋连忙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遮住手里的东西,然后才回了她一句,“没事儿,我碰着头了。”
“小心点儿,累的话就早点睡吧。”郭秀梅关心了她一句,听说她没事儿就接着看书了。
林红秋“嗯”地应了一声。
刚刚不过瞬间就突然接收到了原主曾经缺失的好多记忆,头涨涨的有些晕。
她已经知道了相框里的秘密。
原来相框的背景纸是双层的,里面有个夹层。
躺到床上稍微缓缓了,等头不是那么涨疼了,她坐起身子,用小刀在背景纸的边缘上轻轻划了一下,就划开一个口子,然后小心的一抖,从里掉出两张对折得很平整的纸。
看着这两张已经有些发黄的纸,林红秋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不是她想哭,是情绪不受她控制,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她身体里可能还有原主残留下的一部分情感,或者原主根本还没有完全离开,反正她也说不清楚。希望原主彻底放下早日离开吧,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林红秋拿起两张纸打开:一张是银行手写的存单,另一张是房屋财产证明。
存单上钱不多,只有两百块钱。房产证明上写的是她的名字,上面的地址就是平城建设路第二胡同三号院,也就是她二叔家现在住的大杂院。房产证明上面清晰的写着房屋具体位置以及使用面积,原来那房子早已经变更到她名下了。
所以,这是养父在去世前,还另外替她留了一手。钱是生活保障,房子就是一条退路。有了这两样东西,不管在她哪儿发生什么,总会多一分底气。
养父他是早就想到了,有一天她可能会需要这两样东西,她的身份特殊,跟林二叔和徐玉芝都没有血缘关系,养父走后,他们不一定会兑现对养父的承诺。
就像现在,徐玉芝对她的所作所为不就是养父早就料到的。看来养父很了解徐玉芝,知道她骨子里是个什么人。毕竟是十年夫妻,最了解徐玉芝的是养父这个枕边人。
而养父瞒着把房子改成她的名字,也是用心良苦。她如果是林家亲生孩子,房子留给她别人有心思也会憋着,可她一个没成年的养女,房子不给出去她跟本守不住。
二叔得到房子工作,短时间可能会记得对兄长的承诺,但是世事无常人心易变,当二叔有一天不想管她的时候有很多理由可以找,不是还有一句话叫身不由己,逼不得已吗。
就说现在,二叔两个儿子结婚娶了媳妇,二嫂不就对把她接回来很有微词,大嫂虽然没表露出什么,不过是她回来的时间还短,她们之间还没有牵扯到太多的利益,大嫂不会太快表现出来。但是谁家平白无故的乐意多养一口人呢!
其实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这么多年了,她在胡家过得如何,二叔真就一点不知道吗?如果真想照顾关心她,总会有办法见到她吧?他们相隔的又不远。
她在胡家住了六年,她不记得见过二叔几次,尤其后面这三年,一次都没见到过。徐玉芝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女人,二叔要想见她还是很容易的,或许没有后面这连续几年的饥荒,二叔可能会对她上心些。可会不会上心谁又知道呢。
不知道二叔知不知道这两样东西的存在,钱还好说,做父亲的给女儿留下些钱财,让她幼有所养,是对孩子的惦念,也是做父亲的心意,但是这张藏起来的房产证就是在考验人心了。
如果二叔他们两口子,有一天有了别的心思,她在胡家住不下去了,二叔也不想管她,不让她回林家,有这东西在,只要她想住就一直能住在大杂院里,不会流落街头。
真那样的话她跟二叔一家也就撕破脸,结了仇怨,她希望不会有用到这张房产证的一天。
要是二叔知道房产证在她这还好,兄弟俩早就有过默契。不知道的话,有一天他知道了心里会很不好受吧,被自己唯一的兄长不信任,谁会好受呢?肯定对她也会有芥蒂。
林红秋一时间想的有些远,心里也闷闷的。
这时宿舍里突然一黑,电灯灭了。
郭秀梅擦了跟火柴,把煤油灯点上了,林红秋借着微弱的灯光,把床上的东西收到了空间里,她今晚是没法静心看书了,脱了衣服躺下了……
第二天起来,她鼻子发塞,嗓子也有些沙哑。
昨天躲在被窝里哭了半宿,后来她是哭着睡着的。
大家都以为她是着凉了,让她多喝点儿热水,不行就去弄点药吃吃,马上要考试了别给耽误了。
她说自己没事儿,跟他们到了谢,吃了饭之后去教室上课。学期末了,这学期课业基本上已经讲完,再有两周的时间就期末考了。
经过一晚上的沉淀,林红秋的情绪已经好多了,不管如何原主都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