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义话一出口,赵子衿吃惊地盯着他,俩人目光撞上,赵子衿已经明白赵子义的心思了。
“大哥,你……”
“阿衿,无妨。”宋祁玉淡淡一笑,“那赵将军是想赤手空拳相搏,还是使兵器?”
众人对赵子义的用意心知肚明,但宋祁玉并不介意。
赵子义道:“不如将刀枪剑戟都拿上来试试,难得有幸与皇上比试一番,想讨个尽兴。”
“好!”
不消片刻,院子里已经摆满了各种兵器。
赵子衿不安的注视着他们俩,看赵子义今日这副架势,想必真的想帮她讨个说法。
她与宋祁玉只是假装疏离,现在他们在宫里大打出手,若是传出去,给赵子义冠个以下犯上的罪名,那就完蛋了。
“大哥,这是在宫里,你别意气用事。”
“妹妹,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赵子义拂袖淡淡一笑,他已经从赵子衿的神色里看出了她的紧张。为人臣者,哪会不知礼数,他自当点到为止。
就这样,俩人立于院中,赵子义先拔了戟,他力气极大,出手一贯迅速勇猛,几十斤重的双戟在他手中轻便自如,挥舞起来令人目不暇接。
宋祁玉使惯了剑,无论赵子义用什么兵器,他都用剑应对。
俩人在院子里大打出手,宫人们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偷偷地藏在角落里张望,紧张又刺激。
在赵子衿身旁伺候的时清,从前一直听闻宋祁玉身手了得,如今亲眼所见,大开眼界,看得他目瞪口呆。
俩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不论攻防,都进退有节,赵子衿站在台阶上,看着眼前迅速闪过的剑光,早已眼花缭乱。
她见识过宋祁玉的身手,但还是第一次见赵子义使出这十八般武艺,心中暗自赞叹。
赵子义不管是刀枪还是剑戟,都使得非常顺手。而且看得出来,他不卑不亢,处处点到为止,一招一式虽很有攻击性,但又十分节制。
刀剑相向,交锋之时,剑锋闪出火光,令人心惊胆战。
众人看得津津有味,宋祁玉与赵子义一攻一守,动作干脆利落,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破绽。
对峙许久,不分胜负。俩人斗得十分尽兴,自从登基以来,宋祁玉没有机会这么同别人酣畅淋漓地打一次,赵子义的出现,让他施展拳脚,他心中实在快意极了。
他们看上去倒是自在,就是赵子衿心里暗暗地捏了一把冷汗。
这万一谁受了伤,都叫她担心。
他们打得正酣,有个奴才忽然从院外闯了进来,赵子义正在防宋祁玉迎面而来的剑,急急后退,他立刻察觉后面有人,怕伤了身后的人,便止住了脚步。
就在他停下的瞬间,他手中的刀被宋祁玉打飞,瞬间插入地面。
赵子义拱手道:“微臣失敬了。”
宋祁玉收了剑,睨了赵子义身后那人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遗憾。若不是他捣乱,他们还可以接着打一阵。
那个刚闯进来的奴才见状,吓得连忙跪了下去。
“奴才罪该万死,惊扰了皇上和国舅爷。”
“何事如此惊慌?”
“回禀皇上,国舅爷的家仆在永定门外候着,听说有急事寻国舅爷。”
赵子义闻言,心思一沉,不由地瞟了赵子衿一眼。
他随即说道:“家奴无礼,请皇上恕罪,微臣这就回去将他好好发落。”
宋祁玉并不挽留,赵子衿见赵子义匆匆离开,不知道是不是赵家出了什么事,心中有些担心。
宋祁玉洞悉赵子衿的心事,便吩咐道:“时清,你跟着国舅爷去瞧瞧,看看发生什么事。”
见时清跟出来,赵子衿这才收回心思。
“雁堂,我大哥性子直,你别同他计较。”
宋祁玉摇头笑着说道:“你大哥呀,明面上恭恭敬敬,暗地里偷偷在帮你出气。”
宋祁玉一点也不介怀,反倒更欣赏赵子义这直来直去的性子了。
“你功夫那么好,他没占到半点便宜。”
宋祁玉挑眉,脸上似有几分得意。
“不过他胆子倒是挺肥的,我从前就听闻他天不怕地不怕,这要是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