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璜玉也没有一口否决,她看了一下祁音怀里这个防备地看着她的小孩。军营的住所区附近这么重要的地方有一个这样的小孩活动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男人还经常心软找着借口给她送食物吃呢。她甚至对小孩的身世知道得比祁音还多一些。
她沉吟了一会,恍然醒悟过来:“你这是打算给小殿下找个伴读。”她自己都忘了这回事,每个小殿下身边会有个自小一起长大的伴读,最重要的是有过命的感情,像这个小孩无亲无故,若是跟了小殿下,以后也不怕有其他牵扯让她背叛,再合适不过了。
她的眼睛和发色都不是问题,只要保证她以后能够足够忠心就够了。崔璜玉想了一下,眼睛都亮了,这是再好不过了。
祁音倒是没想到她竟然能想这么多,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不过有这么个理由,她也不必再找其他别的理由来说服她了。
两人达成共识,崔璜玉脸色放松,难得多问几句:“这孩子叫什么?应该还没有名字你给她取一个吧。以后打算怎么教,她的眼睛是没有办法了,不过这头发太招眼了得想想办法遮一遮才行。”
祁音想了一下,拿了纸笔果然给小孩写了个名字。崔璜玉看了一眼,告诉小孩:“你以后就叫祁望,听懂了吗,祈望。”
祁音把纸拿起来折好放到小孩手里,她紧紧攥在手里,努力地发出那两个字的读音:“……祁……望……”
“对,你叫祈望。以后要努力学习,对得起这个名字懂吗?”
祁音没有同她解释这个名字的意思,不过随她姓,又是带着祝福,明眼人都能看出取名之人对这个孩子的重视。
小祈望也对自己的名字很满意,小脸上不自觉露出一点笑容,眼睛里亮晶晶含着喜悦。
祁音给她把头发抹了些药草,过一会小祈望便同她们一样头发也变成黑色。乔愿去上课,没一会偷偷跑回来想看看她们在不在。
她推开门看到她们,兴奋地跑进来。她的眼睛被小祈望的头发吸引住了,她伸手摸了一下,果然被小祈望凶巴巴地打了一下,不过她不在意惊奇地问祁音:“她的头发怎么变成跟我们一样的黑色了,之前那样子也很好看,不过这样也不错。”
祈望突然对她开口道:“祁……望……名字……”
乔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你的名字叫做祈望?是娘刚刚给你取的吗?”
祈望从怀里拿出细心收起来的纸,给她看了一眼又收了起来。
乔愿突然眼睛红了,显然想到那个为了保护她死去的小姐姐,她郑重地对祁音说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会保护她的。”
祁音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好,适合小孩而已。
乔愿后面又默默补了一句,对着祈望认真说道,“你也要好好保护我。”
第65章 祁音悄悄把小祈望从……
祁音悄悄把小祈望从二皇女那里偷出来,顺利把人留到自己身边。而一边二皇女在自己眼皮底下丢了人则是怒不可遏,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派人四处搜查要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孩找出来。
不过她手下的人也太过没用,搜了几天愣是连个人影都没有找出来。她对着前来汇报的军长一脚踹倒,“废物东西,连个小孩都找不出来。”
她到这边来,本就是来找麻烦的,好不容易想出个什么坏主意要挟制崔璜玉的,现在戏台搭好了,趁手的工具却不翼而飞她岂能不气。
不过她气了一会,也不是没有办法找茬挑刺,她指着那军长:“去,去告诉崔璜玉,让她的人闪开些,就说我这里丢了东西,要进住所区区搜查。我就不信了,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就不见了,肯定是被她藏起来了。”
在京城里,她做事哪里需要那么多顾虑,只要一开口,谁不是乖乖送上门。偏到了这边,吃住根本不合她心意不说,要两个美人崔璜玉那边也是装楞卖傻的,显然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最主要的是她过来想做的事情,还半点没有眉目。她想起这几天收到的信一再催她找人的事情,就觉得厌烦。要不是那国师有点势力,她父君一再叮嘱她要配合些,她才懒得理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男人的指手画脚。嗤,不过是个被人玩烂了的玩意,以为自己有多清高,她可不想京城那群把他当宝的。
崔璜玉收到她这边的传话,纵然早有心理准备,也被她的无礼要求气到。就算她是皇女又怎么样,当这军营是什么地方,是她想搜就能搜的吗。她不过是个皇女,她一个大将军只听从头顶那位的口谕,从前她是前太女的人,也听她三分。现在这位区区一个皇女,就妄想往她的军营里插手。
她直接一口回绝了,她的军营里出了问题,她自己能整治,还不需要外人来插手。
被拒绝的二皇女面容狰狞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一脸嗤笑地对着下属说道:“给我记住今天她有多傲,下次就让她把脸踩到多深的泥土里去。我说的话她不听,非要见到棺材才掉眼泪那就成全她。”
她这会倒是盼着那个可恶的男人早点过来,好早出口恶气。崔璜玉那边果然接到国师身边的神使马上要过来这边,她听到这个消息果然脸色不太好看。先是来一个二皇女,再是来一个向来跟她不对头的国师的人,显然来者不善,总之过来没有什么好事情。
军营里的那边的小孩都知道要最近要出大事,轻易不出去外面瞎逛,大人千叮咛万嘱咐就怕她们不小心冲撞了哪路神仙,捞都捞不回来,何况那二皇女没事就派人四处抓人小辫子。
学堂这里尤其是小胖子几个,上回偷偷跑出去被吓到了。虽然后面没有什么事情,不过乔愿陶子溪他们现在身边又多了个新面孔,只跟他玩,她再凑上去人家也不理她,她以为他们是生气那天她们跑掉觉得她们不讲义气,她又解释不好,也不敢再凑过去。
这最调皮的孩子都消停了,其他孩子也就不敢搞事情。本以为会忙乱起来的男眷见孩子难得没有给他们惹事情便闲了下来,这一闲又是一大群男人聚在一起聊天,就扯到了某些话题。
在军医里人人心烦意乱的时候,祁音大概是所有人里面最没有特别感觉的人。她只安静地做着她的军医,没事就给士兵看看病,开开药,不忙就研制些药材,写写医书。她教了一段时间,手头也有两三个药童慢慢地上手了,聪明的将士过来都自觉喊人家医娘,她就更加悠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