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和你一起?”赵舒柠一把推开齐晏,又道:“也许站在我身边的是别人。”
齐晏将人拉入怀中:“除了臣,公主不会看到其他人。”他的语气坚定,眼中是赵舒柠从未有过的占有欲,赵舒柠看得心中一热,便想要将话题转移。
“皇兄派你去锦州,听说要去半月,我也陪你去好不好?否则便要很长时间见不到你了。”赵舒柠用手圈住齐晏的脖颈,用额头微微蹭着齐晏的胸膛,那锦袍被蹭着皱皱的,也没见齐晏责备半句。
想到锦州所去甚远,齐晏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不行,锦州水渠坍塌,难民流离失所,尚有人还在调查中,况且公主在皇宫中,才不会让臣担心你的安危。而且,臣很快就会回来。”
赵舒柠瞥了瞥嘴,心中甚是不满,直接从齐晏的身上起来:“况且你在身边,何来危险,而且我保证不给你添乱,好不好?”
说罢,又在齐晏的食指上画着圈圈,一副不罢休的样子。
齐晏最是喜爱赵舒柠的娇蛮,但即使如此,理智却是清晰的,他将食指抽出,摸了摸赵舒柠的头:“柠柠,乖,听话,等我回来就带你去一个地方。”
赵舒柠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只能点了点头。
如今想来,当时小姑娘怕是心中有气,否则也不会多日不来府上。府上的防备,他让谢桓都一一部署,尤其是赵舒柠经常来的侧门,专门为她设了一个小门,旁人进不来,却是方便了赵舒柠夜探齐府。
可是,自那日起,赵舒柠再也没有来过。
小姑娘平时在自己的面前很乖,可是齐晏却知道她的性子,放纵的有些娇气,常常让他招架不住。
自己多年来清心寡欲,却不想栽倒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齐晏开始嘲笑起自己来。
这样过了几日,锦州便近在咫尺,谢桓在城中先行订了客房,因四周的客舍都已经住满,只能在一处巷子的客店住下。
本就是暗查水渠坍塌的原因,自然不能过分张扬,是以此处虽偏僻,却是个歇脚的好去处。
齐晏提前部署,将锦州的官员一一查清楚,只用了一日不到,此地的知府在百姓心中宅心仁厚,不仅乐善好施,还政绩斐然,所问之人无不一一称道。
刘昶其人,年少时便中了进士,虽出身寒门,却有鸿鹄之志,先帝便称其为能臣,直接将人放到了锦州,做了一方父母官,他的知州,当的是没错处的。
如此看来,只能实地去考察,水渠突然坍塌,总归不是小事。
齐晏将案卷一一放置到木盒中,又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便传了晚膳。
不多时,侍从将做好的饭菜传入,齐晏将人屏退。
除却红烧排骨,还有粉蒸藕夹......其中一道是软糯的墨鱼汤,齐晏微微皱起眉,那味道竟有些似曾相识。与京城中的天香阁竟如出一辙,若不是谢桓提前在吃食用度上一一调查,只怕是有心人心存陷害。
齐晏暗自摇头,兴许是自己过于疑心,百姓调度,总有些技艺是相互传承的。
待他用帕子将手洗净,便将身上的锦袍放在黄花梨花的架子上,朝着榻上走去。
齐晏发现早上还放在圈椅上的宣纸被人放得乱七八糟,正欲叫上人来询问,便看到锦被上小小的一团,微微隆起。
他的眉皱了皱,见那小小的一团又动了动,似乎是舒坦极了。
只是一瞬,齐晏稍作沉思,赶紧大步走了过去,他缓缓地将被子拉起来,果然看到日思夜想的人躺在床上睡得正熟。似是见到太亮的烛光,赵舒柠不舒服地揉了揉眼睛,又朝内侧拱去。
齐晏笑了笑,俯下身子,凝视着赵舒柠莹白的小脸,又用食指在她俏挺而精致的鼻梁刮了刮。被人一把抓住了食指,以为榻上的人即将转醒,却不想小姑娘抱着他的手又睡了过去。
夜静悄悄的,只听得见赵舒柠均匀的呼吸声,齐晏理了理小姑娘的鬓发,又将被子替她盖了上去,夜里吩咐人再拿了一床被子,齐晏躺在她的身边,无奈又心疼地看着这个远道而来的小姑娘。
锦州与京城不算太近,官路虽安全,但也多发匪盗之事,且要想躲过赵询,偷偷来到锦州,想必也不容易。
赵舒柠在宫中,尚有侍从宫女的服侍,可来到此处,只能掩人耳目,小姑娘平日里什么都不会做,齐晏开始思索着她这几日受的苦。
齐晏将她的手握着,想要安抚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却不想在赵舒柠的手上看到一处血迹,他赶紧拿了烛台,却见那细嫩皮子的手掌上,一道新添的伤痕十分醒目。
夜半,谢桓被自家大人寻来,找了处理伤口的药膏和纱布,本来睡眼惺忪,待看清楚榻上微微隆起的一团,瞬间清醒,他正想要继续往里看,被齐晏横了一眼,只能忍着心中的好奇与惊吓慢慢退下。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赵舒柠的梦是朦胧的,自从遇上了齐晏,便再也没有梦见过那些血腥与厮杀,此刻她感觉自己仿佛躺在一团棉花上,就是周身的温度高了些,让她忍不住身子缩了缩,可是她挪一寸,那热源便贴上一寸。
最后,赵舒柠直接被抵在了墙上,只是那热源却并不放过她。
直到一股空气对着她的耳边,顿时凉了下来,可是不久后,湿热感便从脖颈传来,那股湿热,专门寻着她的脖颈的嫩肉去,痒痒的。
赵舒柠在梦中难耐地扭动,想要把那湿热挥开,却被人一把抓住了皓腕。
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对上似笑非笑的双眸,齐晏俊朗的面容就在眼前。
“你醒了?”赵舒柠笑着问道,齐晏对着赵舒柠的唇轻啄了一下,把人从被子里拉了出来,直接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