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那些劣根性,齐晏他认。
自从明白自己对赵舒柠的心意, 他便决心不会放开她,曾经坊间传闻她男宠众多, 若说自己不介意, 那绝不可能, 可他在意的是赵舒柠心中还有别人。
后来听说她曾爱慕一人, 那人与他长得极像, 他虽不屑做别人的替身,可是如果这样能留在她的身边, 便也值得,再后来, 他贪心地想要将别人的痕迹从赵舒柠的心中一点点剔除。
他才知自己不是圣人,只要余生是她, 那又何妨。
齐晏看着赵舒柠轻轻闭上了眼睛, 将人从腿上端了起来,这样的重心极其不稳,赵舒柠轻呼一声, 便用腿-环上了男人的腰, 齐晏作为文臣, 却腰腹有力,一点也不输武将。
两人轻车熟路到了榻上,在意识失去之前,赵舒柠突然发现自己被套路了, 挣扎着想要扳回一局,可哪里是男人的对手。
齐晏熟稔地挑开了赵舒柠衣裙的系带,一层又一层的纱衣渐渐落在地上,直到看见一方粉色的兜衣,上面还绣着海棠花的样式,小姑娘的肌肤胜雪,香腮如同桃瓣,淡淡的香味混着雨后的清甜在夜里氤氲。
也只是自己弄得狠了,待第三回 的时候,小姑娘的脚踝被齐晏轻轻按着,她的小腿有些发麻,只能央求齐晏。
小姑娘的眼睛红红的,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一双手搭在床上的锦被上,殊不知这样的哀求只会惹来男人更疯狂的行径。
知道赵舒柠最是不爱用力,齐晏看着渐渐困了的小姑娘,便将人转了过去,身子紧紧贴着她,很明显,男人还没尽兴。
后来赵舒柠渐渐就昏了过去。
齐晏轻笑着,本来今日寻她,真不是为了如此,谁知小姑娘丝毫不相信他,这才恼了他。
他承认很多时候给赵舒柠的安全不够,小姑娘的母后去世的早,便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不再担忧。
齐晏不是柳下惠,他承认,却也不是一个滥情之人,只要认定一人,便是刻入骨髓之中。
除非有一天赵舒柠不再爱他,可是,他怎么会让那一天到来。
齐晏的神色暗了暗,看到小姑娘困倦地朝自己怀里拱了拱,又在她的鼻梁上亲了亲,随即辗转去寻她的唇,好一会,又被小姑娘一把挠开。
“柠柠,我抱你去沐浴,好不好?”齐晏轻声哄着,看到怀里的姑娘皱了皱眉,便没了声响。
赵舒柠喜洁,这样躺着肯定不会舒服,齐晏用锦被将人卷着抱在怀中,一同去了沐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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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入了梦中,这次的赵舒柠到了一处荒芜的地方,四处的狼烟正点燃着,隔着风似乎还能听到战士嘶吼的声音,她的心中惊了一惊,遥遥看着远处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个人来。
那人戴着银色的铠甲,身后有千军万马,所到之处,一阵尘土扬起,赵舒柠被风沙迷了眼睛,便用手挡住,可是身子却虚无缥缈,直到那些战马和将士都从她的身体穿过。
那马上的人睥睨着城楼上的人,被攻打的城池,已经疲累不堪。
鲜血顺着城池顺流而下,扬着大周的战旗被风吹着扬起,卷起的一角透露着颓败。
战火扬起,四周一片肃杀,直到一个人穿着铠甲站在城墙之上。
是皇兄!
赵舒柠突然一阵心疼,皇兄自登基以来,便勤于政事,夙兴夜寐。
皇室的子弟,在享受那些优厚待遇的同时,也必然承受着不凡的使命。
皇兄是大周的一国之主,国之一统,便要付出很多。
可是此刻,城墙之上的人眼中颓败,神情悠长,看着兵临城下的军队,带着嘲讽与无奈。
大周要亡了吗?
赵舒柠想要登上城楼,去抱一抱皇兄,可是就突然听到城墙上的人一字一顿说到:“成王败寇,我赵询认,但大周的百姓是无辜的,朕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黎明苍生。”
站在城楼上的人在胸口轻抚了一下,带着安然。
赵舒柠突然意识到他要什么。
“不,皇兄,不要!”
她朝着城楼跑了过去,却无法阻止皇兄下坠速度。
万籁俱静,血肉模糊,赵舒柠撑起赵询的身子,看到他胸口的一支发簪掉了出来。
那是他在崔允葭笈笈时他亲手做的,他的一双手阅了无数奏折,却也拿过弓箭,也能为自己心爱的姑娘做一支发钗。
泪雨滴了下来,混在了鲜血中。
突然有一只手慢慢为她擦着泪。
赵舒柠突然就醒了过来,仰起脖颈,是男人担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