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娇宦苟命指南——莫思量呀
时间:2022-02-18 07:4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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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内,朱辞远将账本放入抽屉内的暗格之中,一把精巧的小锁轻巧叩上,他将钥匙插-入平日里所放之处,长宁在一旁却有些忧心忡忡,“殿下把钥匙藏这么严实,万一那奸细找不到,咱可就抓不到他了。”

  朱辞远笑着看了他一眼:“那是奸细要想的事,你这几日只需盯紧这里便可。”

  “殿下放心,奴才必定抓住那个奸细!”长宁信誓旦旦道。他想起许久之前他问殿下要如何抓住奸细,殿下只提点了一句“夜半三更,小心火烛”,他当时不解其意,直到陛下寿宴那日,他被吩咐暗中点燃了奉先殿,这才明白殿下那日的话。只是他隐约觉得,殿下这般大费周折只怕不单单只是为了抓个奸细,其中必有别的安排。

  只是光想想可以抓到郑贵妃的奸细,他就已经很兴奋了!

  ***

  夜风将窗纸吹得呼啦作响,夜已到了最浓稠的时刻,此刻这间屋子,半点光亮也无,伸手不见五指。怀恩拥着被子,呆呆的坐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

  想起今晚发生的事,她背一阵阵发冷。她往黑暗里看了一眼,她知道三喜正熟睡在那里,她完全可以趁现在杀死他,就像当年九岁的她杀死那个老太监一样。可是然后呢?当年她侥幸未被发现,可三喜是殿下身边的近侍,他的死必会严查,而且若自己一击不中,死无葬身之地。

  她早该想到的,这几日自己为何会频频做起那个早年的噩梦。三喜没有将她的事告诉吴祥,或许他也和吴祥有了龃龉,况且卸磨杀驴,这个道理三喜再蠢也明白。可是他帮她隐瞒,还能是图什么呢?

  今夜戌时,他的手从领口揉到她的胸-脯,将她缠束的带子解开,开始任意游走摸索,是滑-腻的触感,他凑到她的耳畔低语:“怀恩啊,要多吃饭,长身子的时候呢。怀恩啊,你会听话啊的是不是?”

  一如当年她九岁,那老太监如出一辙的口吻:“小怀恩,要多吃饭,长身子的时候呢。小怀恩,你可要长长久久地陪在爷爷身边呢。”

  怀恩闭上眼睛,她清晰地感受到内心汹涌的杀意,她死死地握紧了拳头,当年她九岁,太弱小了,所以需要一年的时间来忍耐。而现在,她十五了,不再是那个只会隐忍的小孩子了。

  她今夜从竹林里出来,觉得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时刻了。她受人挟制,再次被一个太监侮辱了。可是她走在路上便有小太监给她递消息,王彬要在十三所见她。

  她去见王彬,接到了新任务——将账本偷出后销毁。又是一个非生即死的局。

  怀恩仰起头来,望着头顶的那片黑暗。她真的忍不住想,当初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如今前有狼后有虎,生机寥寥无几。再也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局面了,她的女子身份被一向厌恶她的三喜知道,三喜以此为要挟要她做他泄-欲的工具,与此同时这个把柄还捏在了不怀好意的临安王世子手里。而现在,郑贵妃再次给她了一个一旦被抓到就死无葬身之地的任务。

  她真的能挨过这一劫吗?

  作者有话要说:

 

 

25章 周旋

  德全将瓦盖揭开,又拿了把乌木勺舀出些盛在青色细瓷碗中,用小匙搅温了,这才奉给一旁上药的郑贵妃:“陛下待娘娘真是贴心,这一听说娘娘生了火疮,便派人送了这雪梨银耳羹来,还传话说一会儿便过来。”

  郑贵妃看了那雪梨羹一眼,见那碗中碎梨银耳软糯光泽,亦有清香,觉得尚可入眼,便接了过来。一旁替贵妃上药的玉茗便收了手,拧紧了药盒收在一旁。

  几勺入口,贵妃正喝着却正好牵动了唇上的火疮,疼的啧了声,方才缓和下来的火气便又涌了上来。德全见形势不对,忙上前劝:“娘娘可别生伯爷的气,这官场上的人哪个不贪些?别看那些文臣整日里清高作派,背地里却比谁都会敛财,要奴才看,便是那些文臣瞧着娘娘不顺眼,又无可奈何,便拿伯爷做筏子。再说,这紫禁城里哪年不修修补补,上头的人趁机留点油水是再寻常不过,怎偏生伯爷赶上了一场大火,倒是巧得很。”

  贵妃冷冷弯唇:“还用想,定是端本宫那小杂种要拿本宫的弟弟开刀,哼,本宫这些日子,没腾出手来收拾他,他这便沉不住气,要替他亲娘报仇了呢!斩草要除根,真是不能留!”

  眼见贵妃又起了杀心,王彬心中发急,怕贵妃冲动之下又惹下祸患,忙看了德全一眼,只凑到贵跟前劝道:“娘娘这事儿急不得,不过是个小杂种,哪用娘娘亲自动手,厂督年后就要回来了,届时且看厂督如何收拾他!”

  他这一提醒,贵妃倒是想起上次杀那小杂种母亲所惹的那一遭,遂按了按额角,想着奉天殿失火案她还要皇帝替弟弟遮掩些,不好此时要那小杂种的命让两人生分,便也作罢。

  “干爹说的正是,收拾小杂种的事不急。”德全会了王彬的意便顺着说道:“只是他让娘娘这般大动肝火,却也不能就让他安生得意了去!要也要让他尝尝这堵心挠肝的滋味!”

  “哦?有话便讲。”贵妃斜眼看他。

  德全见贵妃来了兴趣,自己一番引用终于如愿,便凑忙凑上前,小声地将自己的计划说与贵妃,语毕,却见贵妃方才拧紧的眉头舒缓了不少,便听她语带愉悦:“那你便去办,可不能让他觉得本宫好招惹。”

  ***

  夜里开始零零碎碎地飘起雪花,好在风不大,但临近年关,寒气还是很重,尤其是夜里。怀恩刚出围房的门,便被冻的一激灵,忙拢了拢肩头的包袱,不住地往手掌心里哈气。

  地上覆了层薄雪,脚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像一层糖霜,怀恩吸了吸鼻子,突然有些想吃糖葫芦,是很久以前在宫外,哥哥买给她的,含在嘴里冰冰凉凉的,咬一口又酸又甜。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深沉的夜,她会突然想起这些柔软的记忆。她拍了拍身上的雪沫子,抬脚往后罩房走。

  五六日过去,三喜对她的兴趣已经不止于在她身上摸摸揉揉,这不,便找了一间屋子,今夜叫她过去。怀恩在宫里日子久,知道紫禁城每座宫殿都有这么几间屋子。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深宫里寂寞而凑的对食们会在这里被填-满或发-泄,那些白日里隐而不发的欲-望会在这些简陋的屋子里蓬勃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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