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头滚动，最后强行将自己眼中翻腾的情绪压了下去。
“都听小俞的。”他一字一顿地说着违心的话。
"你以前和他们认识吗？”她问，“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是可否有觉得熟悉的印象？”
李晋想了想：“好像，有一点。”
俞缨眼前一亮：“是在战场上吗？那个人说为了给他们的将士们泄愤，他们应该并不是晋国人，你曾经是不是与他们交过战？”
晋国当下边界与三个国家相邻，近年来边界纷争不断，战事虽未起，但是依旧随着他国的强大渐渐有了苗头。
而李晋之前一直在军营生活，在边疆也领过军。
李晋拧着眉头，过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来。”
俞缨抿了抿嘴，没有强求着一直追问：“没事。你头上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疼。”他说。
“得给你找好的大夫医治。”她深思，“最好下船后能让人将你带回晋都。”
她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也没有想着让他去理解其中的信息。
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晋脸色微变，隐秘地用脚磨了磨地板。
“也不是很疼。”他改口。
俞缨抬头有些疑惑地看他。
李晋伸出手：“小俞抱抱我就不疼了。”
“……”
果然，是傻了吧。
刚刚说的话就当成了耳边风。
她扶额。
.
晚间，护卫打开门进来，领着他们进了一个单独的洗浴间。
然后他退出去，守在房间外面，将两个人单独留在里面。
房子里放着一个巨大的浴盆，旁边打了好几桶热水和冷水放着。
是夜，房间里点着蜡烛，红黄色的烛火灼灼生辉，在空中缓慢地摇曳着。
“你先脱了衣服进去洗。”
俞缨示意道，她表情平静，语气非常正经。
站在一旁的李晋则耳尖通红。
原本干燥的嘴唇也被这热气熏得水润了许多。
“那，那你呢？”
“我当然是到旁边等着啊。”俞缨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李晋脸上的燥意降了几分。
紧接着俞缨意识到她还没有解释清楚：“今天我教来叫你游水，虽然没有水池子，但是先把基础的憋气和一些动作学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几下那个浴桶：
“没想到给我们准备的还挺大的，这么长的等会儿可以试一试狗刨式，嗯，也许可以容得下你这么大个人。”
“等会儿你先去洗个澡，不然会把水弄脏的。练习憋气的时候很容易不小心就把水喝下去。”
“……”
这下李晋整个人都冷静下来了。
“你去吧，我到屏风后面等着。放心好了，我不会看你的。”俞缨拍着胸脯保证。
“哦。”他冷酷地回答。
哗啦哗啦——
外面水声轻轻响起。
俞缨正襟危坐，目光直视前方，口中不时念念有词。
“······明日就快到海港了，只有一点时间，必须马上偷走下面的小船划走，为了防止意外今日得将他教会基础的游泳常识·····”
她想得入了神，完全没关注后面的动静。
“小俞······小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