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奴多嘴!还请殿下责罚。”闻言福喜公公倏地跪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耳光响得丝毫不留情面,他却面无表情仿佛不知痛一般。
见状那些个宫女太监也纷纷害怕地磕头拜地,跟着自罚耳光,齐声求道:“殿下息怒!”
“行了!”祈王这才将注意力从书本上移开叫停,也只是被吵得不耐烦了,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悦道:“多事。”
少年眉头微蹙,像是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那个求饶小宫女的存在一般,抬头问话:“她方才指的是哪个?竟那般粗心,把软软给弄丢了。”
屋内众人瞬间安静,福喜公公斜着递过去一个阴森森的眼神,抬眼看到的宫女太监们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吓得噤若寒蝉。
一众人头低着不敢睁眼看,只是不约而同地抬手弱弱地指了指被告状犯错的那个宫女,想到她即将面临的下场心里发寒。
那个被千夫所指的小宫女更是身子瑟瑟发抖,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明知结局却逃脱不掉的面临死亡的恐惧。
有了前车之鉴知道求饶的下场,她张大了嘴却也不敢出声,到最后眼睛一闭心一横竟然猛地撞向了旁边的柱子。
“Duang”地一声,身轻体弱的小宫女被结实的柱子弹开倒地,头破血流已经人事不省。
有人颤栗着上前探了探人中,惊恐地发出一声“断气了”的尖叫,话落居然也被吓昏了。
宫女就这么死了,可见撞过去的力气该有多狠!决心赴死,生前最后一刻该是有多么绝望恐惧啊!
宁肯自我短见也不敢求饶,又说明了在她心里祈王殿下是何等地冷漠凶残。
没有谁不怕死,见同伴死的死晕的晕,顿时宫殿里人人自危。
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规矩,太监宫女们纷纷跑着爬着四处逃散,乱成了一团。
福喜太监率领侍卫拦住了出口,忙着将乱跑乱叫的人们抓住制服。
祈王冷眼看着这一切,却依旧安然半卧在床上不为所动。
直到他看见了脚边的白影,才神色一暗纵身起来。
那是一只身材娇小通身白色的雪狐,方才一直被关在笼子里面。
小家伙还挺聪明,一时没注意,它竟然趁乱逃了出来。
少年显然也是有功力的,手脚迅捷一把将其抓住。
“嗷呜嗷呜——”
小狐狸挣扎着发出了声声嚎叫,伸出爪子就抓向了困住自己的少年。
说时迟那时快,祈王连忙丢掉狐狸躲开,可惜还是晚了几秒,被它给抓伤了。
小东西爪子太快也太锋利,他的腿上和脚上都被抓出了刺目的血道子。
“殿下小心!”福喜公公眼瞟见不对劲儿也连忙赶了回来,眼疾手快地帮忙摁住了那只小狐狸。
小狐狸挣扎了好久无奈没能力逃脱,眼神警戒地望着老太监。
“呜呜呜呜……”它小声叫唤着,显然对人类有着莫大的恐惧。
“竟敢伤我!”少年从福喜手中夺过小狐,将它制服后扼住其咽喉,一副要杀了它算账的意思。
福喜老太监则已经顾不上注意这些,一心扑在了受伤的祈王身上,焦急又心疼。
“哎哟我的小主子没事儿吧,疼不疼?”
抓伤还挺严重的,少年的伤口处殷殷往外冒着血珠。
见状老太监枯木死水一般阴沉冷静的脸上,慌乱地难得出现了裂痕。
福喜一边取来清水净布擦拭着少年的伤,一边焦急地朝外面喊,“遇刺,快传御医!”
“不必!”少年却是超乎寻常的平静,只在被抓伤的当下隐忍地闷哼了两下,没再吭过一声痛。
“殿下,这只不逊野狐,还是交给奴才处理吧!” 福喜担心地劝道,双眼仇恨地伸手去要那只狐狸,“莫要让这物儿再伤了您——”
“阿福,给我拿来钳子,本王要亲手拔了它的指甲!”少年却出声打断了他的话,阴鸷地掐着小狐,“敢伤我就要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一个护卫装扮的男子从门口匆匆走了进来,见到少年就是跪地行李。
“拜见祈王殿下,卑职无能,还请降罪!”
不再像是之前的冷漠淡然无动于衷,少年从护卫刚进来时的希望期盼到他跪地请罪时的遗憾失望,脸上神色变化诸多。
到最后目光相对时看到护卫无奈愧疚地摇头,他悲伤愤恨至极,甚至不能接受地往后趋迾了几下。
那只小狐也很机灵,竟然趁少年不注意再次挣脱。
血染红了它白色的毛发,带来了鲜明视觉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