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棘满心疑惑,却也只能领命退下。
四下无人,容迟看向楼昭穿透胸口的长剑,眼眸中微不可见的慌张。他双手微颤,却还是异常坚定地,将长剑猛然拔.出,鲜血登时喷涌出来,撒上的药粉几乎全部被冲散。
楼昭在剧痛中清醒了片刻,迷茫的目光看向眼前之人。
“昭昭,握着我的手,忍一忍。”容迟一边为她上药止血,一边低声出言安抚。
陌生而熟悉的称谓,令楼昭本就不清醒的意识,平添了几分恍惚。
她看向他的眼。
那是一双熟悉的眼,那眼中是她熟悉的情绪,让楼昭忍不住地,想起了上个位面的任务对象,她挣扎着举起染血的手,将他的眼捂住了。
容迟抓住她的手,轻声道:“别动了,你的伤很重。”
楼昭强撑着不肯昏迷过去,容迟好像看得懂她的顾忌,主动道:“放心,除了我在,没人会进来。”
楼昭听到这个,总算放心下来,双手一松,软软垂了下来,紧接着,却被一只修长大手牢牢握在掌心。
女王遇刺昏迷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朝野。
次日,脖子上裹着厚厚纱布,面色苍白的谢容琅负伤上阵,率领群臣进宫,要求面见陛下。
自然被王宫护卫挡在寝宫门外。
“容迟,你好大胆子,你只是区区一名质子,竟敢挟持我坤国女王?”
容迟的命令,被谢容琅恶意曲解。
他得知女王没有身孕,回到相府后,只草草处理了伤势,便立即派人给乾国国君去了一封信,将凤昭假孕一事告知。但他很快意识到,号称精通医术的自己,都曾给女王号脉,太医院更是每日请安,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单凭自己的一面之词,恐怕难以取信任何人。
为此,他拒绝了太医的静养建议,次日一早便集结了大批心腹,打算借探望伤势之机,捅破这桩隐秘。
谁知竟被乾国的人挡在了寝殿门外。
谢容琅冷笑一声,昔日他顾忌乾国陈列在边境的大军,处处束手束脚,今日却没有必要给他任何颜面。
正要下令硬闯之时,却见寝宫外,来了浩浩荡荡另一群人。
定睛一看,却是单谒率领的另一波朝臣,那些最近纷纷倒戈的人,正匆匆赶来。
单谒面色严肃,忧心忡忡,见了谢容琅,只稍稍点头致意,便匆匆迈上通向寝殿的门槛。
畅通无阻,没有受到任何刁难。
谢容琅皱了皱眉头,随即跟上,片刻之前防他如防贼的众禁卫,却视而不见般,任由他入内。
寝殿内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药味,太医院的医者垂首跪在凤榻前,面色苍白。
单谒喝问道:“怎么回事?”
那医者低头道:“昨夜陛下遇刺受了重伤,王嗣受损,已经……没了。”
单谒闻言一惊,谢容琅却冷笑一声,王嗣受损?竟想借此机会让这孩子顺理成章地消失?
他就不信,一个重伤昏迷之人,还能在脉相上做什么鬼。
“没用的东西,便是王嗣有多少性命,也毁在你等庸医手中。”将身后的太医院令喊了出来:“吴大人,为陛下诊断。”
太医令依言上前,却被容迟冷冷地拦下了。
容迟审视着谢容琅脖子上的纱布,冷声道:“昨夜陛下与本公子遭遇刺客,与对方近身交手,伤到那人脖子上的要害。怎的偏偏这么巧,谢相今日也脖子受了伤?”
第51章 质子x女王 13 ·
谢容琅既然敢带着这伤进宫, 自然安排好了说辞,容迟却无意细听,只淡淡道:“谢相, 陛下有交待,谢相不可信,还请回避。”
双方如今连表面的和平也懒怠维持, 对于容迟的排斥,谢容琅并不意外, 只是他强势惯了,又怎会将他的话听在耳中?
谢容琅盯着那太医令,无声督促。太医令正要上前, 却被一旁的单谒拦住了。
单谒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谢容琅的伤势, 冷声道:“谢相,陛下伤重, 我等臣子束手无策, 总该让她好生静养。”
单谒一动,他身后那些朝臣,也顶着被威严的谢相怒视的压力, 纷纷上前一步。
谢容琅面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竟忘了,朝中如今已经不再是他的一言堂。
凤昭当真好算计,只凭一个莫须有的孩子,竟在短短时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