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回哪敢说不行，唯唯诺诺地低下头，连声称不敢，低垂的双目中，却涌现了一丝戾气。
第73章 邪神x美人 12 ·
雾邸洲的行程结束, 楼氏的商队却没打算回云洲去。楼回找迟渊商议，说是商议，其实就是告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都不会回去，而会去各个洲都走一走。
楼昭就在身边，迟渊在云洲也没什么挂牵, 回还是不回都一个样，祂没有意见。
于是, 接下来他们往北走，第一站就是北冥洲。
楼回的用意已经十分明确了，就是要让楼氏家族中已经成年化形的氏神跟其他家族的氏神一一比试, 通过这种方式完成家族权势与利益的扩张。
按照历任楼氏家主的想法, 楼氏已经蛰伏太久太久，终于等到扬眉吐气的时刻, 便是再也不能再低调一刻了。
楼回发誓要将这片大陆, 都掌控在楼氏的手中。
无论是商机，还是权势。
相较于在雾邸洲受到的热烈欢迎，北冥洲对他们的到来就没那么热切, 甚至表现出满分的警惕和防备。毕竟不久前雾邸洲发生的事情并不隐秘, 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如今的雾邸洲虽然还是苏氏为尊，但原本的家主已经彻底倒台，新上任的家主，竟是早些年投靠楼氏的苏氏旁□□个人没有半点苏氏的傲慢与气节, 却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楼氏走狗。
这种情况下, 楼氏商队忽然来访北冥洲, 还能让人信任他们的善意吗？
虽然没有受到欢迎，有钱能使鬼推磨, 楼氏一行人，还是顺利地找到一个舒适豪华的落脚地。
稍加休整后，野心勃勃的楼回就去拜见北冥洲的几个望族去了。
迟渊与楼昭，则在下榻之地欣赏北冥洲迥异于别处的风光。
此地常年大雪纷飞，是个冰雕雪砌的地界，这种独特的气候，与此地的氏神有关。北冥洲的氏神名为雪凰，不止喜欢寒冷的环境，拥有召唤冰雪的能力。
楼昭有些忧心，雪凰是个很难应付的对手，而迟渊在极低温的环境中，实力受到了不小的限制。这场大战十分艰难，迟渊即便得到胜利，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你一定要听楼回的安排么？”这段时间，楼昭也试探过迟渊的态度。
“这不是我愿不愿的问题，而是早就写在契约中的约定，我此生注定要为楼氏战斗。”事到如今，迟渊哪里不知道，自己就是当初太年轻，被人给骗了。
只是骗祂那人早就死了，不知已经投胎了几回。而他的族人却千千万万，继续享受着当年那道契约的庇护。
迟渊当初签订的是灵魂契约，如同刻入骨髓中的服从，虽然让祂不满，却无法抵抗。
倒也不是完全无法可想，只是抗拒的代价，是极为惨烈的。
生存的本能，性子中的惰性，让祂选择了服从。
楼昭也很清楚这一点。比起抵抗契约付出的代价，与雪凰的这场大战，祂受到的伤害会轻微很多。
可即便如此，最终，祂还是会选择跟楼氏决裂。
楼昭心知自己不能过度插手剧情安排，只能强忍着不安和烦躁。
她甚至无法提供任何帮助，只因这次的自己是如此弱小。
迟渊看出她的心思，非但不以为然，甚至有些开心，道：“有你愿意为我担心，我就很开心了。”
从前的祂，为楼氏遮风挡雨，却从未有人在意过祂的感受。
楼昭一言难尽地看了祂一眼，总觉得这次的祂相比另外两个位面的人精，缺的不是一两个心眼儿。
楼回与北冥洲的望族们交涉了个把月，显然得到的答案不能令他满意。这日，他请出了迟渊，这是要正式与雪凰决斗了。
楼昭将迟渊送到战场，迟渊化作原形，看了她一眼，道：“回去吧，此处危险。”
氏神之间的决斗，双方各有默契，会在一个划定的结界内进行，确保不会对所在之地的人类生命财产造成威胁。
说起来，雪凰与迟渊也没什么本质的区别，名义上是尊贵的人类氏神，事实上，就连决一生死的死斗，都不能危害人类利益，工具化十分彻底。
楼昭沉着脸想着：实力再强大又怎样，还不是被狡猾的人类利用个底掉？
这次的战斗势必会持续许久，楼昭知晓结果，迟渊会险胜下来。对于亲眼目睹这个结果是如何产生的，她没什么兴致，尤其是在自己完全无法改变结局的前提下。
与其留下来生气，她选择回到住所休息。
这次楼回竟然没有留下观战，而是跟着楼昭，回到了下榻的豪邸。
他似乎有话想说，楼昭却没有听他说的意思，进了院子就把大门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