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上虽没见过什么狼,但也有些野生畜生,那么小一只狗向那上面跑怎么可能活得了,这李挽不会是要去找吧?
李挽转身就向外走。
李大柱又喊了她一声,李挽脚步未顿直接走了出去。
屋内,刘翠花捂着砰砰砰差点要跳出来的心,想起李挽转身前看自己的那一眼,直觉觉得这李挽要是真找不回来她那条狗,怕是真的没完了。
她看向又阖上了眼的李大柱,刚被李挽压住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你刚刚怎么不说几句话?就由着她恐吓她老娘?这要是有下次,我这个做娘的是不是非得给自己儿子跪下认错才行,我怎么这么命苦,儿子不孝顺,丈夫也是个哑巴……”
李大柱被她喊得头痛,用尽力气大喊了声停,大喘了几口气,继续厉声说,“你要是再这么作下去我也管不了你!”
刘翠花擦了擦眼泪,“这,你看她走的时候那样子,这不就是要把我活刮了吗……”
这么年了,李大柱也明白了刘翠花这个蠢笨的样子是改变不了了,他压住自己的脾气,尽力冷静开口,“她心里有气,自然得让她发泄发泄,你这几日避着她点自然就无事了……”
想想李挽离开时浑身的冷寂,李大柱尽力把心底那点不安压了下去。
今晚没有月亮,也不见星辰,夜空中黑成一团,但却不影响镇上热热闹闹的气氛。
如同丝带般蜿蜒着的河流上已然飘满了花灯,闪烁明灭,来福远远看了几眼,只觉得仿若仙境。
街上人熙熙囔囔,结伴而行的少女们时不时传来几声欢笑,少年郎们为引得佳人瞩目,手持折扇竞猜灯谜,生气盎然。
来福留意到,短短几盏茶的功夫里,已经有过不少少女们在金铺前顿足张望,只没等到金铺中有想见的人出来,又是失望又是含羞,犹犹豫豫走远了。
来福也有些心焦,东家这怎得去了这样久?东家以前可从未有过不守时辰过。
今日差不多已经走了一天的路,李挽提着灯到了小南山脚下时双腿已经差不多麻木失去了知觉,夜色中看不清,衣衫也被划破了不少,她无心理会这些,先找到了刘翠花口中所说的那条道。
这条道一旁是个很陡的坡,豆包不可能从这里爬上山去,她挨着陡坡又向前走了一段,坡缓和了些角度,李挽踩着枯枝杂草上去,发现是一条弯弯曲曲盘在山脚下的小路。
她喊了几声豆包,林鸟从枝头哗啦啦惊起,虫鸣阵阵,就是没有豆包欢快的哼唧声。
豆包还不会叫,肉类也都咬不动,晚上时,经常在床边和她的鞋子搏斗,鞋子没什么损坏,豆包反倒自己摔了个跟头,然后哼哼唧唧着往李挽的手边凑。
她继续向着山上走,边走便喊豆包。
作者有话说:
改名字啦,原名《小侯爷他总想拯救我》,现在改为《小侯爷今天也在劝我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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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最终版不是这个哈哈】
【好看】
-完-
第十一章
◎ 远处,罗子镇上的灯火逐渐减少,最后只剩下几点斑驳在夜色中晃动。◎
远处,罗子镇上的灯火逐渐减少,最后只剩下几点斑驳在夜色中晃动。
又开始落雨了,李挽的嗓子也已经沙哑到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找遍了半个山腰,她只找到了手里这枚木铃铛。
铃铛已经被咬坏了一半,上面依稀可见齿痕,凑近鼻端,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她不知是怎样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山上回到了李家院子前,灯油早已燃尽,灯罩湿漉漉滴着水。
刘翠花睡前脑子里都还是李挽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扰得她大半夜了还没什么睡意,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梦到多年前她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日日心惊胆战的等着李大柱回来,最后从娘家回来时偶遇了那个昏倒了的婆子。
她从那个婆子身边偷偷将李挽抱过来时,身上都还皱巴巴的婴儿在她怀里发出细小的哭泣声,她抱着孩子飞奔回家,连试一下那个婆子是否还活着的勇气都没有。
到家后失望地发现,怀里的是个女婴。
她是真怕李大柱说的要休了她是真的,索性咬咬牙,把这个孩子当做男孩子养着,那几年李大柱在别人铺子里做帮工,日日早出晚归,竟真被她瞒了过去。
婴儿转瞬间开始长大,勤奋好学,聪慧过人,越来越出色……
也越来越不像她的孩子。
梦中她开始日日害怕,看见李挽那张脸就害怕,好不容易将李挽从眼前赶走,李大柱的脸却又出现,瞪着赤红的双眼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质问她为什么骗他,要让她付出代价。
刘翠花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双手紧紧捂住脖子,胸口剧烈起伏,口中喃喃自语,“大柱,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孩子死了,我才偷抱了李挽的,我都是为了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