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橙见状只好故意硬着心肠不理会他的委屈, 视线倏然偏向别处,盯着车窗外缓慢流逝的风景冷着声无理取闹:“不为什么, 没有理由,就是不去。”
傅司宴:“……”瞬间无计可施。
如果江明橙好好跟傅司宴讲道理,那么不管她占不占理,她都处于被动状态, 十分有可能败于傅司宴无意间流出的一个可怜巴巴表情。
但现在江明橙不跟他讲道理,那傅司宴便没办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展露他惹人怜爱的一面,如此一来,局势逆转,主动权就握在了江明橙手里。
这般僵持半晌,傅司宴在尝试和江明橙沟通无果后只能无奈妥协,闷声说:“王伯、我们、去医院。”
王管家闻言面上一喜,立马爽快答应:“好嘞,少爷。”
话落踩下油门提速,直奔医院而去。
同时在路上,王管家还给傅董事长和司教授打过去电话,转告了“傅司宴摔伤手臂、需要去医院检查”的事情,最后说:“教授、董事长,所以今晚少爷和江小姐恐怕来不及过去吃晚饭。”
司教授闻言不由急问:“摔伤手臂?严不严重?”
王管家:“李医生说大概率是肌肉拉伤,建议做检查确诊。”
听到“肌肉拉伤”这个词,司教授刚刚提起的心瞬间回落一半:“好,知道了,那今晚明橙和小宴就不要过来了,确诊完之后给我们回个电话就好。”
傅董事长对司教授的决定没有异议,便跟着“嗯”了一声,附和说:“就听司教授的。”
王管家:“好的好的。”——他连忙答应下来,然后结束这通电话。
江明橙一直侧耳听着王管家打电话的动静。
按照“礼貌”,她怎么也应该在这通电话里跟司教授和傅董事长打声招呼的。
可她现在正在扮演“无理取闹的生气人”,所以……唉,这“礼貌”只能延后再表达。
江明橙默默在心里哀叹一声,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就往傅司宴身上看了过去。
不料这一看却发现傅司宴正目不转睛、眼巴巴地盯着她——两人目光不期而会。
江明橙:“!!”
心底一惊,慌张收回视线。
她急忙转头望向车窗外的风景,眼睛眨巴眨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太后怕了,差点儿就没维持住“生气人”的人设。
而傅司宴在和江明橙的目光交汇以后,黑眸瞬间就亮了亮,只是他尚未来得及开口与江明橙说话,便见她又气呼呼地扭过去脸,不再看他。
傅司宴:“……”
老婆还在、生气吗?
他悻悻眨了下眼,眸光再次变得黯淡。
江明橙就这么扭着脖子看了一路风景,等到王管家带他们到医院时,她的脖子差点儿转不回来。
好在目的地已经抵达,她僵着脖子把傅司宴送进检查室以后,终于不用再维持“生气人”的人设。
江明橙长松口气,倚在等待室的墙上揉起了脖子,然而没揉几下,她手机便“嗡嗡嗡”地震动起来——是傅司未打来了电话。
江明橙的心瞬间紧张提起,盯着手机屏幕深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按下接通键:“喂?司未?”
延江路,傅宅。
傅司未一听见江明橙这小心翼翼的声音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顿时轻笑了声:“我在房间,傅董事长和司教授都不在我身边。”
“没、没在?”江明橙紧提在嗓子眼的心缓缓回落,轻咳一声说道:“傅司宴刚刚进检查室,结果还没出来。”
傅司未淡淡应了一声,“嗯,知道了。”——语气听起来好像对傅司宴的检查结果没什么兴趣。
江明橙对她平淡的态度感到疑惑:“就这样?你不想再问我点什么?比如傅司宴为什么会摔伤?”
傅司未走到窗边,仰头望着天边寥寥无几的星星:“哥哥摔伤已经是既定事实,问不问都无法改变结果,但如果你很想告诉我的话,那你说吧,我听着。”
江明橙:“??”
这谱怎么不摆上天呢?
她扶额,略感无奈:“大小姐,您这么晚打来应该不是和我聊闲天吧?”
傅司未失笑:“当然不是,我的确有件事想问你。”
江明橙立刻清清嗓子:“您说。”
这回傅司未没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是怎么劝服哥哥去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