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宣民便动了涉足房地产行业的心思。
可江明橙实在没想到,他竟然胃口大到妄想一步登天。
丰台那块地虽然不算不大,但拿下它至少也要六十亿。
百分之十的开发权,他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江明橙眸光渐冷,声音不禁寒了寒:“他要是他的事,但傅氏,没理由做这种赔本生意。”
这是当然。
他们傅氏开发一块地,所虑之事甚多。
江家不过一个刚刚注册的小公司,对房产开发一事完完全全是个门外汉。
别说他们本就没有和其他公司共享开发权的想法,即便有,也不会选择江家。
可江明橙对待此事的态度却让傅司未感到很奇怪,她不由反问:“怎么?你觉得不该给吗?”
江明橙紧了紧握着水杯的手指,目光一闪不闪地看着杯子中的水说:“看来你不太清楚对我和江宣民之间的关系,他除了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之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
“所以如果问我,那么百分之十的开发权必然是不能给,但至于要不要投资他的房地产公司——”
她顿了顿,抬眸定定看着傅司未:“如果这件事有利可图,为什么不?反之,如果无利,又为什么要?生意人,只管在商言商。”
“……”傅司未瞳孔不由一震。
她很意外,江明橙竟然能说出如此清醒的一番话。
而且,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江先生不像是她父亲反而更像她仇人……
这么想着,傅司未再看向江明橙的眼神便有些复杂,不知道是夸还是贬的说了句:“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拎得清,不是蠢货。”
“——?”江明橙忽然一噎。
她算是看出傅家这对兄妹的共通点了:那就是真,很真。
只不过傅司宴的真总是让人心生不忍,而傅司未的真却总是让人瞬间心梗。
江明橙忍着心梗,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过奖,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闻言,傅司未轻哼一声,一时没再说话,只有修长手指在桌面上不急不缓地敲了几下,像是在想什么问题。
须臾,她蓦地停下敲击桌面的手指,双眼倏然闪过一道光,想明白了:“所以你这么快和哥哥领证,是不想让江先生再拿你当筹码?”
江明橙喝了口水,淡淡抬眸看她:“你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不过——”她顿了顿,正色道:“我从来都不是他棋盘上的棋,也不是他赌/桌想怎么操控就怎么操控的筹码,所以我和傅司宴领证,完全出于自愿。”
这份自愿里夹杂着情谊,上辈子司教授在暗中帮她的情谊。
但绝对不掺杂任何钱权利益。
她自知没那个本事去玩转钱权。
也没那个心思去报复或者摧毁江家。
她只是想重新过好这一生,保护好身边的人。
傅司未听完却又静静看了江明橙两秒,似乎是想要从她脸上找出猫腻来证明她的虚伪。
但,她没找到。
于是默了默,傅司未只好又板起脸:“很好,我希望你在我哥哥面前,保持好这种态度。”——而后便站起身要离开。
见她要走,江明橙急忙敲了敲桌面,有些莫名的看着她:“我这么配合你回答了问题,你难道不应该礼尚往来吗?”
傅司未脚步一顿,抱起双臂,眼帘微垂:“你想问什么?”
江明橙抿抿唇,直入主题:“傅司宴,他为什么会患病?”
这几天,她在百科上搜过傅家,虽然得不到什么重要信息,但一些基本信息还是能知道的。
傅家和司家两边都没有遗传性精神病史,所以应该可以排除遗传可能。
既然如此,那傅司宴十三岁那年忽然患病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傅司未的神情瞬间变得无比严肃:“你想知道?”
江明橙不由吸口气,正正脸色:“是,想知道。”
不料——
“如果你真的好奇,不如去问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