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直白点,那个狗书生尝了荤腥后,便上瘾了,还想再吃,可自尊心作祟,又不愿意承认自己上了瘾。
这种青涩的男人,于情.事上,热烈又莽撞,毫无节制,压根不是她的菜,陆从霜觉得还是该别再招惹了。
各自安好,如他自己先前说的,井水不犯河水。
第二天起来后,陆从霜便在门口旁边贴了张红色的纸,上面写着招杂役。
没一会儿,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废太子赵怀信也来了。
陆从霜象征性地询问了其他人几句,统统拒绝了,最后轮到赵怀信,她才表现得很满意地答应了他。
赵怀信没用真名,他用了个假名字,叫张青。
陆从霜公事公办的语气:“张青,年龄二十五岁,对吧?”
赵怀信点点头:“是的。”
陆从霜:“我这里因为开的是客栈,所以包吃包住,月钱一个月三钱银子,能接受吗?”
赵怀信如今的身份,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他点点头:“我能接受,只要掌柜的肯收留给口饭吃,张青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陆从霜:“那行,从现在起,你就住进来吧。”她转头对云荣道,“云先生,你跟张青住一间屋子,可以吗?”
云荣温和地笑道:“我没问题,只要张兄弟不嫌弃拥挤就行。”
赵怀信微微笑了笑:“云先生此话言重了,张青岂会嫌弃。”
陆从霜:“那行,云先生,你给张青说一下,以后每天要做些什么事。”
交代完,她环顾了一圈,没看到唐羽。
“师兄呢?”她问道。
云荣回道:“二爷天不亮就出去了,说是去周边县里的药铺再看看,对比一下各家的药铺都有哪些药材。”
孟怀正在擦桌子,甩了甩帕子道:“二爷可真是跟老黄牛似的,没有一刻能闲下来。我劝他,让他吃了饭再去,说什么不听,饭都不吃,穿上衣裳裤子就出门了。”
说着话,他递给赵怀信一张抹布。
“别傻愣着了,把大堂里的这些桌子都擦了,这些本就是杂役该干的事。”
陆从霜咳了声:“老孟,你改改你那粗鄙的行为,以后咱们客栈,伙计之间说话要温和有礼。你看看人家云先生,从不说半句重话,与人说话,永远温润淡雅,就你一天大小声的干嚎。”
孟怀瞪着眼:“掌柜的,你这就强人所难了。那能一样么,云先生是读书人,是老秀才了,当年若非官场黑暗,云先生早就是朝廷栋梁了。”
陆从霜没阻拦他,等着他说完。
她倒是不怕被赵怀信听见,云荣背了四条命案,无论官场黑不黑案,他连杀四人,这是铁板钉钉的事。
只要朝廷治罪,他是逃不掉的。
这也是她安排云荣和赵怀信住一间屋子的原因,提前处好关系,倘若赵怀信有逆风翻盘的那一天,云荣也就获救了。
下午时,唐羽回来了,还背了一背兜的甘草和麻黄。
陆从霜问他:“师兄,这些药,你是从哪挖的?”
唐羽卸下身后的背兜,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这些都是我在龙沙村那里挖的,那边有大片的龙沙,也就是麻黄,所以那里被叫作龙沙村。”
他擦完汗,又喝了一大碗茶水:“明天我再去挖,师妹你也随我一起去,再不去就被人挖完了。”
看了眼赵怀信,唐羽问道:“这便是你新招的杂役?”
陆从霜:“嗯,已经打听过了,家世清白,身世可怜,所以我便收下了他。正好我们也缺个杂役,他又没地方住。”
唐羽知道这是沈轻舟安排的人,象征性的问两句而已。
他点点头:“师妹你了解过了就行。”
当陆从霜随着唐羽来到龙沙村时,看到光秃秃的荒地上,四处零零散散的长着一些麻黄和甘草。
陆从霜只觉天灵盖都炸了。
这些可都是防沙的植被,有这些植物,便能防止沙漠化,然而这些已经快要被挖采完了!
眼见唐羽蹲下去便开始挖,陆从霜急忙喊道:“师兄,别挖了,别挖了,不能挖!”
唐羽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师妹,为何不能挖?”
陆从霜扶额:“不是不能挖,是不能断子绝孙的挖。师兄,这里的麻黄和甘草,已经被挖得快绝种了,没了这些植被,沙地便会扩大,不利于我们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