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看向云荣,得意道:“云先生,我分析得可对?”
云荣笑了笑,却没说话。
孟怀说的话,说对了一半。
他这个年纪,都快到不惑之年了,已没了年轻男人的冲动,自然不会随随便便找女人。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心气高,即便深陷泥潭,也不愿意随便将就。
至于不想害了人家姑娘,他倒是没有这么高的觉悟。
陆从霜对于他们的谈话,当作没听见。
她走去唐羽对面坐下,伸手为自己倒了碗水。
喝完水,她问道:“师兄,过几天我想再卖一次胭脂和口脂。你手里的药材,还能再做出一批吗?”
唐羽道:“前几天我联系了凉州城的药材商,他家里有人在跑商,我与他谈好了合作,下个月他就能给我送一批药材过来。”
陆从霜一听,激动地拍了下桌子:“师兄你也太厉害了。如此一来,那咱们后面就可以开一间胭脂铺子。”说到这,她憧憬了下,“不过得等贸易街修建完,到时候我想在市场拿下两层楼,一层卖胭脂水粉,二层卖衣裳,对了,再给师兄开间药铺,就开在市场入口旁,人流量大。”
“那客栈呢?”孟怀凑过来问。
陆从霜:“客栈照旧开着呀,这是咱们的大本营。”她问唐羽,“师兄你觉得呢?”
唐羽笑道:“我听师妹安排,师妹觉得可以就行。”
*
第二天陆从霜吃过早饭,正准备出门,张主簿便命人过来请她。
那人是衙门里拘提的衙役,他急匆匆来到客栈,喘着气道:“陆掌柜,你……你快过去看看,贸易街有人出事了。”
陆从霜皱眉道:“出什么事了?”她又问,“你们谢大人呢?”
拘提衙役道:“大人和刘典史处理金矿的事去了,王县丞下乡查访了,就剩张主簿留在衙门。贸易街那边,有三个杂工受了伤,一个砸断了腿,一个手臂断了,还有一个眼睛受了伤。张主簿已经命人把他们三个抬去了医馆,那三人哭闹着要大人给说法,贸易街也停工了。”
唐羽上前道:“你先回去,我们稍后就过去。”
拘提衙役走后,陆从霜看着唐羽:“师兄,这些人像是有预谋的来闹事,难道是大师兄安排的?”
唐羽道:“不好说。”他拍了下陆从霜的肩,“师妹你先等一下,我去房里拿两瓶药。”
陆从霜以为唐羽是去拿治伤的药,然而当唐羽拿着两瓶赤红色的药瓶出来时,陆从霜惊道:“师兄,你……你拿的这是烈性毒药吧?”
唐羽:“不然你以为我会很好心的给他们治伤?”
孟怀拿着帕子往肩上一搭:“甭管什么妖魔鬼怪,有二爷出马,保准让他们都现出原形。”
陆从霜和唐羽来到医馆,唐羽看了眼受伤的那三个人,走上前去,温和地看着断了腿的那个人:“伤得重不重?”
那人躺在软榻上哀嚎着:“疼,疼死我了,谢大人呢,我要见谢大人。”
另一人哀嚎道:“眼睛,我的眼睛要瞎了,谢大人在哪儿。”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断了,谢大人不准我们挖草药,招募我们来修建贸易街,谁知道做这个这么危险,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陆从霜看懂了,这多半是北庭侯安排的人,应该和袁泽无关。
唐羽笑着和医馆的张大夫打了声招呼,然后从怀里拿出赤红色的药瓶。
他拔开瓶塞,朝断腿男人的伤口处撒了些粉末。
“啊!!!”断腿男人疼得大叫,“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唐羽又笑着走去断了胳膊的男人身前,男人扭身就想走,唐羽眼疾手快地按住他,在他胳膊上撒了些药粉。
断胳膊的男人叫得跟杀猪似的,从怀里掏出匕首便向唐羽刺过来。唐羽一脚将他踢翻,用力踩住他断了的手,狠狠地碾压。
眼睛受伤的那人想躲,唐羽手一扬,朝着他眼睛撒了些红色粉末。
陆从霜赶紧退开,站到一边,眼睛受伤的那人捂着眼睛蹲下去,凄厉地叫出声。
唐羽什么都没问,将他们折磨了一番,让拘提衙役把他们带去贸易街场地。
全程,他都没和陆从霜交流。然而陆从霜却懂了,到了场地,陆从霜跟张主簿耳语了几句。
张主簿命人去把那三个人的亲戚带了过来,断腿男人的爹娘,哥哥嫂嫂,二姑,三舅,四叔和表叔公。
另外两人的七大姑八大姨,分别带了五个亲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