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满一笑:“我道是什么事呢,前几日啊,我去考察地形,碰见了一个小孩,他跟我说了件听上去匪夷所思的事,哦对了,我请了他来,这会儿应该到了,三哥,麻烦你去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小和尚走了进来。
“聂姑娘,您好。”来人看上去十三四岁。
“小师傅,您好,你把上个月发生在峰庙的事情,说给大家听一下吧。”
“聂姑娘,你说的是这位施主的那件事?”
“对。”
周家女儿已经开始恼怒:“你什么人,乱说什么我的事。”
小和尚:“不敢不敢,贫僧一直在庙里念经,这年头大家不提倡封建迷信,庙里基本没人来,可是偏偏这个女施主她就来了。”
聂小满:“那她来干了什么呢?”
小和尚:“他来把一个喝醉的男施主衣服脱了,然后就坐着。”
“小和尚,你可看清楚了。没说谎。”
“贫僧不敢,何况佛祖也在呢!佛祖也看到了。”
“后来呢?”
“后来男施主醒了,女施主就一直哭,然后他们就走了。”
“这两人还来过庙里吗?”
“没了没了,这一年庙里除了他俩,再没人来过了。”
“多谢告知这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不客气,要是没什么事,小僧就先走了啊。”小和尚说完,一溜烟没了人影。
聂小满点点头,回看周家人,周家女儿面色铁青。
聂小满叹口气:“我哥真是一点便宜没占到,还被人泼了脏水呢,真是心疼。周同志,你看这件事我们要不要说出去,或者找卫生员给你验验身子也行,我出钱。”
聂小满的笑脸瞬间变得铁青,她站起来:“以后,要是被我知道谁在背后欺辱我哥,我杀她全家。”
恶狠狠的表情吓得周家父母立即跪在地上。周家女更是如同被人撕烂了的破布娃娃,再也不堪一击。
出了一口气,走出周家门,聂小满兄妹都长出了一口气。
“小满,可真有你的。”
聂白露:“我就说小满的计谋一定成功吧!我家妹妹出手,没有办不成的事。”
聂谷雨点头:“是是,不过,小满,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说自己不是我们亲生妹妹,你不怕周家女儿以后来找我们麻烦吗?”
聂小满一笑:“她自己都麻烦大了,还顾得上我们,我已经把她不上工,骗工分的事情上报公社了,恐怕要不了两天公社就要请他吃一壶。而且,他还威胁书记,罪不可恕。”
“那是,够她受得。”
“也是该她受的。”
“哥哥们,四哥终于解脱了,你们说开心不开心。”
聂白露摸摸聂小满的头:“开心,你嫂子我们弟媳没了,真是大快人心。你说你这穿金戴银还真好看,常总还真是有眼光,挑的东西不一般。”
“好了好了,”聂小满把金饰统统拆下来,“常总有眼光,他的东西还派了大用场。哥哥,你帮我收着,回头给妈妈爸爸分一分。”
“你呀。”聂白露把聂小满给他的金银首饰收进口袋。
聂小满拽起两位哥哥的胳膊,“哥哥们,走了走了,再晚了来不及看打春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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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晒场,别提有多热闹了,聂家村全部的人似乎都集中到了这里,远远的,聂小满就看见哥哥穿着干净朴素的正式衣服,剃了许久未剃的胡须,剪了头发,清清爽爽的站在晒场的中央。
哥哥年纪不大,却把毕生精力都放在聂家村,因此他被推举作为村里最德高望重的人,那个瞎了眼的周家女儿尽然企图通过PUA将哥哥“软jin”,差点耽误了哥哥的前程。
还好哥哥回来了。聂小满不禁感慨万千,这里,聂家村里,聂家村所有民众的心里,才是哥哥真正应该出现的地方。
这里的哥哥意气风发,一腔热忱,精神抖擞,再也没有了昨日那畏首畏尾,战战兢兢的老年模样。
随着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响,人们的脸上笑容也越来越明亮,小年过了即是立春,再下来就是春节,这一年的节日在这段日子里还真是接二连三。人民群众欢欣鼓舞,等待着打春牛,这盛大的仪式,哥哥作为聂家村的村委书记,在众人期盼下举起了锤子。人民火热的声音跟着他的锤音一起落下。
“打哟,”大家喊着,“一二三,” 小孩子们热闹的数着哥哥锤子落下的声音,“继续打哟,打春牛哟,来年一定大丰收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