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聂小满和林乐成知道了答案,也明白自己为什么一下子没认出他来了。
因为这人平时,不怎么在聂家村出现,他是负责猪圈里面养猪守夜的人。
不得了了,养猪一把手和吕家媳妇儿竟然有私情。
林乐成:“好了,知道答案了,那么,我回家了,陌生人。”
聂小满:“好的,回家了,陌生人。”
两个陌生人又顺路一起回家了。
不过两个人心照不宣,奇遇的事他们决定暂且按下不表。
不是好事,但也属于隐私。
但没过多久,聂小满都没想到这么快,她和这两个人有了关系。
自从当上队长以后,聂大满志气昂扬的表情,在某一天早上忽然消失了。
聂小满回来以后,没有跟父母去挤那一间房子,毕竟她也是个大人了,所以她就住在聂大满的单身宿舍里。
那是知青离开的时候聂大满好不容易申请到的,自从聂小满住进了宿舍,聂大满就每天睡在办公室里了。所以他早也工作,晚也工作,开心是为了工作,不开心也是为了工作。
“什么事儿啊,哥。看把你愁的。连白头发都快长出来了。”
聂大满头上还真冒了一根银丝,在头顶正上方的位置。
聂小满趁聂大满不注意,把它拔下来,疼得聂大满嗷嗷叫。
“啊,原来拔你一根头发都能让你疼成这样啊,那你愁容满面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这么一说,聂大满的心里负担就小了很多。
“唉,有一件事挺发愁的。老吕家的儿媳妇儿缠着咱们生产大队,要吕一的工分。”
“工分?为啥?”
“原因也在我,你也知道吕一这人,这里有点缺陷,”聂大满指指自己的头。“在村里大家都喊他傻子。他没啥行为能力,也不能帮大家干活。偶尔去地理几次,拿的都是孩子的工分。我也听过,不少村民抱怨。说他干的还不如孩子,等于白拿。”
聂大满喘一口气,继续说:“但自从高考以后,上面对咱们大力支持,尤其是妇联,要求人人平等。我就向上级申请了一下,工分也需要公平。没想到上面很快就批下来了。看到文件的时候我傻眼了,上级把咱们的工分进行了整合,换了一套新的算法出来。这个算法可真公平,我看了,可开心了。”
“但老吕家不开心,为什么?”
“因为按这个方案,吕一的工分不仅没多,还变少了。”
聂小满,听明白了,这就跟发工资一样,既然男女平等,那么男女的工分就能一样?但是男女因为本身就存在差别,所以上面也没有一刀切,让大家一模一样,而是加入了统计系数,虽然计分员的工作量增大了,但也相对来说更公平了。
而且如果以后有女生干活比男生强,那她确实能拿比男生多的工分,这在村里肯定是皆大欢喜的呀。这也证明着咱们的社会又迈上了一个新台阶。再过不了两年工分制就要取消了,各种自给自足的商业形态也就会逐渐形成了。
但至于为什么吕一的工分还是那么少,这不是不公平,因为他本身就是特别的人,根本不适用于这一套做法。
聂小满很快就想通了关键环节。
“小满,你咋不说话呢?吕家三天两头上门要求我把工分给他们调平了。他家新媳妇甚至还说如果不调平就死给我看。”
“死给你看呵,那她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哥,您的工作中遇到这种事,很正常,千万不要因为这个伤了心情。因为还有更多更困难,更复杂的工作,在等着你呢?不值当。”
聂小满在办公室里劝说哥哥,正好吕家媳妇儿走进了门来。
“喂!状元郎,你说什么呢?你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马上就要去大首都过好日子了。听说奖学金都很多呢。你想想我们这些农民的疾苦啊!尤其是我家吕一,他脑子不聪明。到处受人欺负。”
说着说着吕家媳妇儿的眼泪就啪啪啪啪的流了下来。
“都说要平等,要平等,怎么就不让我们家平等呢?”
聂大满准备劝说,聂小满拉住他,这一幕又被吕一媳妇看见了,哭得很厉害。
“不管是吕一,还是别的什么人,在我们眼里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嫁给了他。但嫁进去以后可把我气坏了,不是因为吕家有人欺负我,而是别人都在欺负吕家。村里面到处都在讥讽我讥讽吕家,别人的嘴我也堵不住,这就算了,可是生产大队怎么能也歧视我们老吕家呢?吕一他是干活差点,但他就不是个人了吗?是个人就应该受到公正的对待。状元郎,你学问高,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哦豁,这个人还挺能言善辩的,最重要的是说话思路清楚。
虽然都没什么道理,但能把自己给说服了。难怪白天晚上有不同的分工。这不是后世人们称道的“时间管理大师”吗?
有意思,有意思,聂小满想掺和一下这件事,好好跟大师切磋切磋。也许她的时间管理经验,她能学点。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