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主任,深深地叹了口气。“太难了,太难了,这些事情太难做了。”
林乐成走了过来,“小满,猪圈那边来拉泔水,人都到路口了。”
聂小满摇摇头,这该发生的总归要来了。
吕家一家继续哭,哭的都快中暑了。
“要是不给我家吕一一个公道,我今天就死在这儿了!呜呜呜。”吕家媳妇演的好像自己才是去公社吃了闭门羹一样。
“臭□□,你好大的脸在这里哭。”
这一声吼可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聂小满和林乐成。
因为他们以为前来讨伐吕家媳妇儿的应该是猪圈的负责人,但没想到竟是昨天傍晚那个魁梧粗野的中年大汉。
“你他妈要不要脸?利用残疾人在那卖惨,背地里却做些下三滥的勾当。”
吕家媳妇儿看到他,吃了一惊,眼睛瞪得老圆,“你瞎说什么?你少跟我胡说八道,现在是我们吕家在跟生产队说正事,你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
“外人,呵呵,没错,我是外人。那我就倒要问问你了,你一个老吕家的媳妇儿放着自己的内人吕一不亲热,找我一个外人亲热什么?”
村民发出惊呼,“天呐,他在说什么?”
“这都没听懂吗?他俩有奸情啊!”
“我早看出来吕一媳妇本来就不像什么好鸟,吕一又是个傻子,她哪儿能耐得住寂寞呀。”
“哥们,你看人真准。”
“妈妈,什么是亲热啊!”
吕一媳妇急了!她没想到他真的来别人面前抖出这事情:“你胡说!没有的事。”
“天地为证,各位父老乡亲。她沈翠花,吕一刚过门的老婆,根本就是个烂人。昨天晚上六点就在山前的小树林里,她出来约我搞事。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老婆早就死了,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成家。我没什么好人的形象,我不怕丢人。但我没想到她是个骗子。他她根本不是你们看外表看到的那样,你们叫她把她的假发摘下来给大家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
每一句话都在冲击着民众的三观。小孩子们开始热闹起来。
“妈妈,什么叫搞事?”
“孙猴子孙猴子,她其实是孙猴子啊。”
“叫他把金箍棒拿下来。”
“哎呦喂,那是紧箍咒啦!”
聂小满,看了眼林乐成,询问:“我们要不要去帮她。”
林乐成知道她说的,“她”指的是那个女她。
即使那个女她平时对聂小满非常不好,但在这种关键时刻,女生还是想要帮助女生的。
林乐成表示明白了,点了点头,站了出来。
“这位大哥,今天大队长不在,也没人给主持这场面,现在有点乱。麻烦听我说一句。咱们有事说事,您的事之后再说行不行?”
“我就是来揭发她的。”大汉倒也不为难林乐成,“我就是想现在就让大家看看她的真面目。”
林乐成微微笑。“我明白,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
话还没说完,另外一边又起了一个男声。
是猪圈的负责人。
这下完了,聂小满想,恐怕是神仙也救不了吕一媳妇。她走到沈翠花跟前拉住她的手。
“这场面对你不利,跟我走。”
但吕一媳妇哪里肯听她的?甩开了聂小满的手,这甩完了她才看见了猪圈的负责人,心里顿时后悔了,但身体已经来不及,猪圈负责人走过来,按住她头上的玉米棒子使劲拉,就算沈翠花提前用胶水加固,但这个场景、这种力道还是不堪一击。
“你个臭娘们,欺骗了我的感情。我以为你嫁给吕一只是为了表面出嫁,你心里爱的应该是我,但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烂人、贱人。我一腔真心都喂了狗。”
猪圈的负责人是外地来的,因为有养猪经验。与村民相比,算是个文化人,平时都不怎么跟村民打交道,独自留在非核心区的猪圈里面。村民对他的印象都还不错,觉得他是个文质彬彬的人,但就是这么个文质彬彬的人,竟然爱上了村里的傻子媳妇儿。还误以为这俩人是真爱。看来有文化也不代表着脑子机灵啊!
这个事件本身给人的冲击很大,但一切冲击都远远比不上沈翠花头顶假发被拔下来的那一瞬间的冲击大。
沈翠花头上的玉米、假发、甚至包括头皮都直接被拽了下来。无数干涸的岩浆似的东西出现在她的头顶上,哪里像是个正常人的头顶?简直就是个怪胎。
沈翠花生的不难看,平时一头秀发,还更添几分美丽,但没想到秀发是假的,丑陋是真的。外表是假的,内心的肮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