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薄情王爷后(重生)——大王拖拖
时间:2022-02-18 08:52:06

  和妹妹走散那年,老誉王爷正好在北楚,而兰画的年龄和妹妹差不多,再加上她并非老王爷亲生这一条,兰画大概率就是他要找的人。

  只可惜,时间太久,宫惟不记得母亲的模样,否则凭兰画的长相也可确认一二,现在只能等见到兰画后亲自问她。

  那道身影越来越近,宫惟屏住呼吸,儿时和母亲妹妹在一起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那时的生活虽苦,一家人心却在一起,后来回到皇宫,他再也没有感受过那种相融以沫的亲情,故而一想到妹妹还流落在南堰,不知过着怎样的生活,他就没办法和宫里那些兄弟姐妹维持冷漠的手足之情。

  此刻,他的执着就要得到回报了么?

  宫惟一瞬不瞬的盯着大门,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他眼里的光却越来越暗,直到那人走到他的跟前,他才死心般闭上了眼,失望道:“去弹首曲子吧。”

  来的不是兰画。

  宫惟坐进软椅,一杯一杯的喝酒,索性最后来的这个乐倌弹的不错,清幽的琴音安抚了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一曲罢,宫惟道:“赏。”

  谢莲接了赏钱,来到宫惟座前谢恩,宫惟抬起迷离的桃花眼,勾唇一笑,“这春风乐坊就属你古筝弹的好。”

  和三年前的兰画可以一较高下。

  宫惟对盛荣道:“再赏。”

  盛荣愕然,叹了一口气,又给了谢莲一锭金子,谢莲喜不自禁,忙道:“谢贵人恩赏,不过乐坊古筝弹的最好的,还是奴的师父,贵人下次来,让师父弹给你听。”

  谢莲心想着,这么大方的主顾,一定要劝他常来才行,故而把兰画也搬了出来。

  宫惟眼睛一亮,“师父?是男是女?”

  谢莲掩嘴轻笑,“贵人说笑了,乐坊哪有男子,自然是女子,虽说是师父,却也没比奴大几岁,古筝弹的真真是极好的。”

  宫惟忙问:“她在哪里?”

  谢莲道:“师父被一个贵主接走了,兴许过几日就回来了。”

  宫惟头靠在椅背上,脸上浮起浅浅的笑意,“好,我等着。”

  *

  誉王府,翊和殿。

  江湛坐在书桌后面,批阅手里的文书,桌角的烛火忽明忽暗,他冷峻的侧颜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情绪晦暗不明。

  宴行踮着脚走进来,候在一旁,欲言又止。

  江湛头也不抬,冷声道:“说。”

  宴行慌忙道:“兰画姑娘,她,已经在老夫人的床前坐了一天一夜了,粒米未尽,这就算是个铁人也要倒下呀。”

  江湛顿住手下的笔,眸光微不可查的晃了晃,吩咐道:“去告诉她,若再不休息,本王就要请她回乐坊了。”

  宴行小声应“是”,略一踌躇又问:“自兰画姑娘走后,归晴苑久未收拾,里面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要不要接她来翊和殿住?”

  江湛眼风如刀戳在宴行身上,“不长记性?”

  宴行对三年前兰画离开翊和殿的场面还心有余悸,他面色一白,诺诺道:“奴才愚笨,这就带兰画姑娘回归晴苑。”

  夜幕深沉,天上稀拉洒着几颗银星星,宴行在前面掌灯,兰画跟在他的身后。

  宴行侧着身子,边朝前引路,边对兰画道:“昨个太医说了,太夫人睡个三五天才醒也是有可能的,姑娘不必一直陪在床前,否则太夫人还没醒,你先累坏了身子。”

  兰画心情沉重,祖母多雍容华贵的一个人,如今躺在床上形容枯槁,她瞧着不忍。

  “祖母如果醒了,公公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宴行道:“姑娘放心,太夫人上次醒来就说想见您,王爷虽没答应,但奴才瞧着他很是为难,您这终于来了,太夫人只要一醒,奴才保准第一个叫您。今个太晚了,姑娘先在归晴苑凑合一晚,奴才明个找人给您收拾利落了。”

  兰画轻道:“公公不必费心,我没有关系的。”

  等兰画踏进屋门,里面的落败还是超过她的想象,不过这偌大的誉王府都暮气沉沉,更别提一个“义女”寄居的院子了。

  兰画重生后胆子很大,但今夜一个人在这方小院里却莫名有些害怕,她找来火折子点燃一根红烛,抱膝坐在矮几后,眼睛盯着那唯一的亮光,不敢阖眼。

  红烛一点点变短,眼皮沉重的仿佛灌了铅,兰画拼命睁着眼,不让自己睡去,仿佛她一阖上眼,整个人就会遁入无际的黑暗,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之时,屋门“吱呀”一声响了。

  “谁?”她声音快要哭了出来。

  江湛站在黑暗里,一脸肃然,他推开门的一刹那,心猛的揪起,只见凌乱不堪的室内,一个蜷缩的身影,守着一盏烛光,小脸惨白如薄纸,眼里满满都是惊惧。

  江湛走到桌前,对她伸手,“跟我去翊和殿。”

  兰画惊魂一瞬,见进来的是江湛,心里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她往后缩了缩身子,把头埋在双膝之间,“我答应你来王府只是照顾祖母,不含其他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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