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猪狗不如,我不是人……”林钧一边说着一边打自己的脸,他不该,不该逼着晓麦在这样的地方流产。
乔晓麦面色无华,唇瓣干裂,心空空的,只有身体的不舒服提醒她经历了什么,她看也没看林钧,往外走去,李梅童步步跟着她身后。
“晓麦,晓麦……”
李梅童担忧的声音与林钧哀求声重叠,乔晓麦只觉得冷,身冷心也冷。
雪越下越大,几乎要覆盖住整个村庄。
这一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而天也开始明了。
乔轻轻是迷迷糊糊中醒来的,小腹倒是不疼了,只是觉得身体很虚,无力。
她揉了揉眼睛,四下看去才发现这是自己的房间。
自己身上是干爽利落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乔轻轻维持着掀被子的动作,大脑呆呆的想了很久,然后脸哄地红了。
这时黎骁端着一个瓷碗从外面走进来,修长贴身的大衣裹挟着风霜,他见乔轻轻已经醒了就把碗放在桌上。
“黎骁,乔晓麦呢?”乔轻轻还记着这事,很是紧张。
“人应该没事,昨天已经回知青点了。”黎骁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她。
乔轻轻点点头,想起什么说:“我待会要去知青点,你跟我去吗?”
她满是期待,以为黎骁会同意的,却不想黎骁开口拒绝。
“我今天有事。”黎骁垂下眼,不去看乔轻轻小小瘦软的身形。
乔轻轻眨眨眼,把自己埋得更暖和,觉得有一点点难受,但也还能接受。
“那……我这衣服……”她红着脸问。
“是卫生所的女医生帮忙换的。”黎骁解释,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炉子里还热着药,你起来记得喝。”
“嗯。”
“待会出去的时候记得衣服多穿些,还有……月事带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了。”说道这,饶是黎骁冷淡的性子也忍不住耳廓微红。
乔轻轻下意识去看桌子,只见那铺有淡绿色桌布的小木桌上堆了一袋子月事带。
别说是黎骁脸红了,乔轻轻直接缩回被子里埋成一团。
黎骁看着那小小一团好一会,转身离开时带上了门。
布置温馨的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乔轻轻从被窝里窜出,呼吸着新鲜空气。
然后从床上爬到桌子边,先是去确认那月事袋,发现长的短的都有后,乔轻轻刷地再次红了脸。
她实在难以想象林钧会耐心的给她买这些东西,还有这碗姜汤水……
乔轻轻记着炉子里还温着药,洗漱好后就立马奔向厨房,好在炉子里没有点着明火。
这药很苦,乔轻轻一口药一口姜汤水,总算才灌完整整一炉。
现在别说饿了,她现在都已经喝饱了。
乔轻轻临走前记起黎骁跟她说的锅里还煨了几个红薯,想了想,乔轻轻找了个袋子将红薯包上。
“乔晓麦呢?”
她一进门就看见李梅童在外面晾上衣服。
李梅童见到乔轻轻来了,立马上去拉着她说:“轻轻你来得正好,快去劝劝晓麦,她啊从昨天回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不开口,也不吃饭。”
乔轻轻一听就立马往里面走,她一推开宿舍门,就见王凤坐在乔晓麦旁边劝说着话,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王凤看见乔轻轻进来了,就对乔晓麦说:“晓麦啊,你看看谁来了?是轻轻,你的堂妹。”
但是床上的人一直背对着她们,一动不动。
“乔晓麦怎么了?”乔轻轻小声问王凤。
“你多劝劝,我先出去看着药。”王凤让乔轻轻坐下,回头看着乔晓麦叹了口气。
王凤走后,乔轻轻试着叫乔晓麦的名字,却得不到她的回答。
乔轻轻看着乔晓麦不理自己,眼睫一垂,声音低了下来,说着说着就哭了。
她说自己大半夜地跑去找她,在外面等了很久,担心了一夜,自己又来了月经,身体很不舒服,最后都昏迷过去了……
乔轻轻原本是想着乔晓麦心疼自己,自己哭一哭说不定她就会哄自己了,但最后说着说着她就真情实感的哭起来了。
她边哭边骂,“乔晓麦,你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了,这些事你怎么就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