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晓麦抬头,目光落在乔轻轻身上,沙哑的叫了声轻轻就又不说话了。
“这是怎么了?”乔轻轻问了句,大家伙聚在这里的,估计事情很不好。
宋天成脾气最爆,就直接说:“幸亏你是没来,那县里的老家伙恨不得将我们知青点的人全部骂一遍得了。”
“说话各种难听,还专门挑在那个时候打电话他妈……”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王一伟制止他爆粗口。
“这事真不能忍,我就直说了,晓麦跟林钧那事,他们就是合法夫妻,这怎么能扯到未婚先孕上呢?”宋天成扯着嗓子嚷嚷。
他这话一出李梅童就叫住他,“宋天成,你怎么说话的呢?!”
宋天成梗着脖子与李梅童对视最后讪讪坐下。
在宋天成的话一说出口后,乔晓麦霎时就白了脸,手指紧攥,最后跑回了宿舍。
“你,你真是……”李梅童气急,看看宋天成又望望乔晓麦,跟着追了过去。
乔轻轻本来也想去看乔晓麦的,临末前想起什么又不走了。
她想知道事情的完整经过。
原本大会上是选出了乔晓麦作为优秀社员干部的,但在许大队长要把名字写上去时打进来了一个电话,那人说话声音极大,隔着话筒坐在下面的他们都能听见。
听着像是一个领导,他先是客套一番然后询问选举结果,再听到是乔晓麦的名字后语气一转,变得严厉苛刻,直说乔晓麦为人不检举,知青点作风不正什么什么的,总的一个意思就是乔晓麦不符合此次选举标准。
许大队长在旁边一句话都插不上,全程都是那人在说,末了还反复强调,不能是乔晓麦。
这不简直就是在把知青点的脸往地上踩吗?
乔轻轻听出了些不对劲,脸一抬,眼睛黑白分明,“他怎么知道乔晓麦的事?”
按理说乔晓麦打胎这事他们知青点都保得严严实实的,也就村里几个人听到了一些风声,那领导远在万里,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我也纳闷,寻思难道是有人看不惯乔晓麦特意去举报?”宋天成磕着瓜子琢磨着说,最后目光停留在乔轻轻身上。
乔轻轻被他看得不自在,向黎骁的方向挪了挪。
“你看我做什么?”
黎骁都是在旁边听着不发表一言,现在见宋天成一直盯着乔轻轻看,不动声色侧身护住。
“乔轻轻该不会是你去举报的吧?”虽然面前坐着黎骁,但宋天成还是倔强的问了出来。
“我……”乔轻轻心里有无数句骂人的话临到嘴前又说不出来,要心态平和她这样安慰自己。
“不可能吧,乔轻轻跟乔晓麦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嘛。”许强城插了句。
宋天成接受着几人的注视,缩了缩脖子,“我也只是一个假设……那是谁举报的啊?”
王一伟:“优秀社员干部名额只有一个,竞争的人这么多,是谁也说不定……”
这事最后不了了之,乔晓麦只能吃个闷亏。
日子一天天过着,天气也开始转暖。
期间有上级领导专门坐车过来给那位优秀社员干部颁奖,还开了一个正式的会议。
乔晓麦面上虽不显什么,但知青点的人都看得出她的失落。
很快三个月的时间就到了,林钧也从化工厂坐车回来了。
虽然他干的那些事让知青点的人对他观感不好,但他好歹还是知青点的一员,除了乔晓麦,知青点的人都去接他了。
乔轻轻没去,她怕见了林钧自己会忍不住扎小人。
“乔轻轻,乔轻轻——”
有人隔着铁栏大喊着,乔轻轻急急忙忙从里屋出来,她身上的围裙还没脱,手上泥巴糊糊的。
“王凤?”
挺着大肚子的王凤正在站门栏外,这时已经很显孕了,但她的气色看上去还很不错。
“你怎么过来了?”乔轻轻有些惊讶,王凤可是稀客,她们也没什么交情。
王凤有些嫌弃乔轻轻手上的泥,说:“你这是在干什么,满手泥巴。”
“在洗红薯。”
乔轻轻很喜欢吃红薯干,前阵子一直下雪,现在开始出太阳了,她就一直想着晒红薯干,不然老是蹭邻居的也很不好意思。
她就想着自食其力,自己试试晒红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