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花盆好像有禁制,唐糕出不去,她现在只能无聊地靠在葵花幼苗上打呵欠。
无所事事,东张西望。唐糕懒洋洋地观察着书房里的摆置。跟几天前相比,多了一把太师椅,跟她之前那把长得很像,只不过是新的。
壁画上的狐狸全都消失不见,现在变成了一个身穿绿萝裙的女子。身姿婀娜,婷婷袅袅,一张标志的美人鹅蛋脸。这女子手里拿着支向日葵,脸上……没有脸。
唐糕觉得壁画上的女子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但由于没画五官,她也认不出这女子究竟是谁。捏了捏自己饱满的脸颊,唐糕对自己认识很明确,墙上的巴掌脸美女,根据外形来看,应该也不是她。
该不会是某人初恋吧?她是记得楚易安问过她“认不认识一个叫宿珠的人。”
所以,墙上的女子是宿珠?唔,拳头硬了。
现在,唐糕是只幽怨的葵花精灵,她看着楚易安,对其施加怨念的诅咒。
“你这三年过得挺好的嘛~还有心情画美女。早知道我就回去了。有个大学生弟弟追我来着。年轻的身体,多有活力,多有力气!”
楚易安没反应。
哦,差点忘了他听不见。不过没关系,听不见也要说。就当过过嘴瘾。
“算下来,你都二百二十二岁了,好老哦。”
楚易安没说话。
“而且那个弟弟贼高,贼帅!三分球一只手就能投进。还给我送我喜欢的白糖糕。”唐糕托着脸蛋回忆。
是真的有个帅弟弟,那个帅弟弟也真是在追他,只不过……她没兴趣,送她的白糖糕她也没收。
唐糕闭着眼瞎嘟囔,睁开一只眼看楚易安。依旧正襟危坐,依旧神情平淡,依旧在工作。
没意思,他又听不见。
唐糕叹了口气,“早知道就答应好了。”
“啪——”
楚易安手上的笔断了。
唐糕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内心狂喜,这是能听见她说话?
但楚易安接下来的表现让她否定了这个想法。楚老板很可能只是单纯地想掰断一支笔玩儿。
还是睡觉比较好玩。困意袭来,唐糕打着呵欠回小嫩芽困告。
很快,那株嫩绿的幼芽里,便传来平缓的呼吸声。
这呼吸声像是一块小石头扔进平静无波的湖泊,摘星楼一时热闹了起来。
“你们快听这声音。”
“是美女姐姐回来了呜呜……”
死寂许久的摘星楼,瞬间便笼罩上一层昂扬的气息,冥火团子们也欢快地挥舞着火焰须须,摘星楼里骤然明亮不少。
楚易安放下手中的笔,一只手拖着下巴看花盆里的嫩芽。
他阴恻恻地笑了笑,狐狸眼上扬,眼尾的红痣绽出一朵妖异的海棠。
“你现在哪儿都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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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易安的精心浇灌下,嫩芽长得很快,不出五日便抽出大大小小的叶片,到了第七日,已经结出一个花骨朵儿了。
但是葵花长得再快,唐糕的活动范围也仅仅只是在花盆。看楚易安处理政务是她每天的必修课。
唐糕坐在花盆边边上摇着小腿。这几天除了喝血就是睡觉,属实是有些无聊。她想吃点人吃的东西,她快馋疯了!
“这个时候要是能有白糖糕就好了。”思念的泪水,从嘴里流了出来。
白糖糕,就是那边世界的小子喜欢送给你的东西?
闻言,楚易安执笔的手顿了顿,随即发出一声冷笑。
他在白纸上写了几笔,白纸便化作纸鸢往外飞去。
很快,刘小福便颤颤巍巍端着一盘白糖糕进来了。
刘小福怕啊,他还是个处男,怎么可以因为一盘白糖糕而断送性命?!
自从唐糕走后,像白糖糕这种连触三道逆鳞的东西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现在主子突然说要吃白糖糕,焚月宫里上上下下的宫人皆是忙得焦头烂额,再三确认,城主是不是真的说要吃白糖糕。
命只有一条,还是珍惜为好。等真正确认下来后,宫人们又忙上忙下收集好食材,总算做出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糕点。
心里七上八下,刘小福放下白糖糕后便连滚带爬地溜了。小心脏跳得飞快,他为自己再一次死里逃生而感到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