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咬紧了嘴唇实在是不好意思把真正的原因说出口,她总不能说是因为怕一起回家被同学撞见怕被传绯闻吧!就在这时白凝的手机响了,她就如救星降临一般接起电话,大哥稳重沉着的声音再次传来:“凝凝,你现在出来吧。凌喻的情况我也通知给凌伯父了,伯父也派了司机来接,你让凌喻先别出来,再等一会别着急。”
白凝愣愣地放下手机,心想,怎么办,躲不掉了。
凌喻则是一挑眉,揶揄道:“这么快连我爸都通知到了?你今天这是,急着把我甩开呀。”
白凝讪笑:“哪有……我是怕你被球砸了,影响你乐队演出。”
“我写歌又不用后背写,就是砸骨折了也影响不了我写歌啊,白凝,你到底在迟疑写什么呢?是……怕和我一起吗?嗯?”
白凝连忙摆手,夸张地赞美道:“怎么会怎么会!你这么高大英俊万人迷,四肢发达唱作俱佳,能和你一起是多少迷妹的心愿啊!”
凌喻突然逼近白凝一步,将白凝吓得两手攥紧胸前的书包背带,洁白的手指压出一道道红印,可见她极其紧张,凌喻恶作剧似的低下头凑近白凝秀气的脸蛋,两人的气息几乎交缠在一起,他直直地望着白凝的眼睛,想在那颤栗的眸色中看出些什么来,他低声沉吟,像是诱哄般问她:“那你是我的迷妹吗?”
白凝猛的推开他!
凌喻被推得一个趔趄,惊道:“白凝!你……”
他正要说些什么,却见白凝的脸蛋已经红透,竟比窗外的落日红霞更要绚烂几分,这红霞般柔软的脸颊上,一汪湿润的眸子盈满泪光颤颤地看着他,一时间他竟失语了。
白凝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丢人,她刚刚只是太着急了,这个身体不会是什么泪失禁体质吧!刚刚只是紧张过度又有点急火攻心,竟然就快要哭出来了?
不过凌喻倒是立马反应过来,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给白凝道歉:“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你,你别哭。”
白凝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开口道:“你在这里等你家司机吧,我先走了。”
白凝刚要拔脚离开,口袋里的手机又响起来,是大哥的电话,她连忙接起来,乖巧开口:“大哥。”
“喂凝凝,我想了想司机很少接你,我不放心就自己开车来了,顺道还给你买了你最爱的那家甜点哦,现在刚到,正在你们校门口对面的停车场呢,你出来了吗?”
“哦还没有,我马上来!”
白旭那边响起一声鸣笛,随后他的声音便传到了白凝这边:“凝凝,凌喻还在教室吗?我看的凌伯伯的车了。”
白凝捂着手机看了一眼凌喻,对方正一脸玩味地看着她,她迟疑地回复大哥:“在……在吧?”
白旭疑惑,在吧是什么意思?放学时间校门口不准停车,他停好车后一边往校门口走一边在电话里对白凝交待:“在的话让他和你一起出来。”
白凝正准备说没有,没想到旁边的凌喻一下子提高声音说道:“白凝!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白凝内心哀嚎一声,果然电话里大哥的声音很快就传来了审判:“看来刚碰上?好了凝凝你和他一起出来吧,我刚好有事和凌喻说。”
白凝认命地拿着手机,抬眼又瞪了一眼凌喻,这家伙,没事出什么声!
凌喻倒是好整以暇,伸出手在白凝眼前挥了挥,戏谑道:“旭哥都发话了,怎么样?带我走吧白凝。”
白凝无语,恼怒道:“你又不是不认路!”
凌喻抱臂哼唧:“哎呀,下午让球砸到脑子了,记不住了……哎呀可怎么办呐,白凝,你再不带我走,我可就迷路了。”说完半鞠躬对着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凝哑口无言,她为什么要说凌喻脑袋被砸呢,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凌喻看着白凝有点小愤愤地走出教室,掩唇低笑一声,立马跟了上去:“唉慢点白凝,我脑子被砸了之后可不好使了,万一我跟丢了可就迷路了。”
两个少男少女就这么并肩走在刺槐花盛开的大道上,夕阳将纯白的花朵染上暧昧的粉橙色,偶尔还有零散的花瓣随风落下。
白凝靠着树干那边走着,粗壮的树干将残留的阳光分割,道上时明时暗,于是他们一会连眼睫都被昏黄的夕阳照亮,一会又在阴影中彼此无话。
突然一阵风来,卷袭着清雅的刺槐花香拥住二人,白凝的裙摆随风荡起一道优雅的弧度,头顶的刺槐花经不住风的戏弄碎碎裂裂地飘零而下,荡过白凝的裙摆翩然落地。
白凝低着头清理落在身上的花瓣,但她没看见自己头上的景象:早餐出门时家里人给她编了个蓬松精致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像个小公主一般,然而现在这发丝间却落了好几片细小的纯白花瓣,这些碎裂的纯白偷偷躲在编发间,就连白凝低头整理衣服也没掉落,暮色之中,更像是大自然为白凝精心打造的点缀。
凌喻看着白凝的发丝一动不动,白凝被他看的奇怪,疑惑道:“怎么了?我头上是落了毛毛虫吗——”
“别动!”凌喻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白凝正要摸头发的手顿住了,凌喻一下子凑上前来,定定地看着白凝。
伸出手——
伸出手靠近白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