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凝早已经昏了过去,毫无意识。
再进医院
混混们显然也傻眼了,他们只是法治社会下不守规矩的街头流氓,并不是真的亡命之徒。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带头的,他撂下钢棍面色惨白,对着半跪在一旁抱着少女的那个男生,声音颤抖:“不……不是我干的……”
凌喻紧紧抱住白凝,昏迷的少女呼吸微弱,他从少女的颈间缓缓抬起头,双目几欲眦裂,即便脸上泪痕未干,却依旧冷肃如冰,血丝蔓延进他澄净的眼球,让他看起来平白多了一份暴虐,他就这么冷冷地盯着混混们,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的狠意,一字一句道:“你们,活腻了。”
“不……我们不敢……不,不,我没有!不是我动的手,是他!”混混头子随便指向另一个人,应当是他的手下。
谁知平常一直听话的手下却在此刻叛变,那手下在凌喻残酷的眼神中战战兢兢地咽了咽唾沫,梗着脑袋反驳他们的头儿:“老大!刚刚明明是你喊着要为玲玲出气冲上去的!”
“放NM的屁!老子和玲玲早分了!就是你打的!少诬陷老子!”
巷子外传来警笛呜鸣,几个混混回过神来似的鸟兽状逃了。凌喻内心冷哼一声,他们逃不掉的。
凌喻弯腰用手托住白凝的膝弯,毫不费力地将白凝纤薄的身体横抱了起来,她生的比例极好,腿长占据了一半多的身高,上半副身体边更加瘦小,被凌喻抱在怀中,犹如一具精致的娃娃,凌喻感受着臂弯中的力量,忍不住皱了皱眉:她怎么会轻到这样的程度?刚刚……她怎么敢冲上来替他挡住的?她……不怕死吗?
“臭小子!没事吧?”来人声音略微成熟,竟然是个女孩,也穿着一身恒宁校服,她似乎是瞧见了凌喻怀里的人,语气陡然惊讶无比,“她是?凌喻,这里是怎么回事?”
凌喻抱着白凝大步走出去,少年早已拔个儿,修长的双腿一迈,几步便远去,只留下急切的声音:“救护车!我要带白凝去医院!表姐,麻烦你通知我父亲,就说,他的儿子现在正在救护车上,让他赶紧去医院。”
然而,比凌父先到一步的是白父,身后跟着脸黑如锅底的白陶。
白父一身手工西装质地精良,要比平常着装正式许多,一看便知是急匆匆从会议上赶来的,白陶去前台询问到白凝的病房,却被告知病人十分虚弱,现在不能入内探望,只能隔着门稍微看一眼,白陶急忙感谢之后随着白父上了楼。
病房门口只有凌喻,只有一个坐在椅子上抱头垂丧的凌喻。白陶看见病房门便开始气血上涌,冲上去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将他拎起来,厉声质问:“我妹妹怎么了?!你知道她刚从ICU出来没几个月吗?!”
“白陶,松开小喻。”白父声音不大,却不怒自威。“这里是医院,注意素质。”
白陶青筋暴起,眼神愤怒,却还是听话地松手。白父走上前来,拍拍凌喻的肩膀,语重心长:“小喻,能告诉叔叔,发生什么事了吗?”
凌喻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白陶听了几乎又要冲上来,却被白父眼神制止住,只好愤愤说了句:“原来是你把我妹妹害成这样的!我告诉你,凝凝不是你们学校那些普通学生,你最好给我离她远点!”
凌喻不说话,只要白父表态,白陶的想法就不那么重要了。他低下头,对着白父诚恳地道歉:“对不起白叔叔,是我没有照顾好白凝,还连累了她。”
白父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对着白陶沉声说道:“联系医院,给凝凝升个病房,如果没有就尽快联系转院。”
白陶应了一声立刻去办了。
白父这才转过头来对凌喻说道:“小喻,不必自责,这结果也并非全由你导致的。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凝凝醒来再说吧。”
话说到这时,凌父才紧赶慢赶到这里,他看着门口正在交谈的凌喻和白父,上前紧张地说道:“白兄,你竟到了?都怪犬子惹事,给凝凝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白父摆摆手,而后捏了捏眉心,叹气道:“晚辈的事情,哪轮得到我们大人谈论对错,更何况这件事也确实怪不到小喻头上。”
凌父也叹了口气:“凝凝她,医生怎么说?”
凌喻终于肯多说话了:“医生说,脊椎暂且没事,也没伤到后脑,只是她一直以来身体就很虚弱,所以才会一击便昏迷不醒,只不过对她现在的身体素质来说,这一次能不进ICU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白父站在病房前,隔着玻璃看向病床上那个如蝴蝶般脆弱的女儿,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这个女儿啊,真真的天使般善良纯洁的女孩,可却偏偏总是遇到各种妖魔鬼怪。
白凝当天便转院了,两天后出差还没结束的大哥白旭当夜就下了飞机直奔医院,他一直在替白父料理公司事务,公务缠身抽不开身,一点喘息的空他便连忙赶回来看看白凝。
“凝凝还没醒吗?”白旭来得太急,金丝眼镜还未摘下,让他看起来更加精英范十足。
二哥白陶沉默地摇了摇头,这几日他一直守在这里,什么球赛都全推了。
“爸呢?他怎么说?”白峪接着问。
白陶又沉默地摇头。
“说话白陶,爸现在还瞒着妈呢,这都两天了,她一直在说这学校到底是什么特训连手机都不让带。”
白陶突然有些炸,他烦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