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脑子想着撸猫的剑修、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大公子、大小姐,再加上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她,对面是前不久才刚打赢了乔雪踪的简思影……容真一拍脑门,觉得未来渺茫。
当玄虚阵前聚集一百二十人之后,孟羽长舒了一口气,他用扩音法术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好了,第一批参加试炼的修士都上来了,大家先冷静一下,先不要打架,待会有你们打的——不对,水月阁和碧月宗的臭小子和臭姑娘,你们不是队友吗?”孟羽连垂到胸口的胡子都透露着震惊。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姚青露和夏淼身上,两人弹了开去,分别站在容真与裴煊的两侧,气氛极度诡异。
孟羽见暂时稳住了局面,便开启了玄虚阵,让他们进去:“试炼的内容,等到你们进去之后自行探索。”
由于莲华派这边提供了极为丰厚的奖品,帝玄殿在设计考核项目的时候也煞费苦心,他们要确认前两轮试炼都能够考察到修士的修为、团队协作力、心性、智力等各方面。
所以这第一轮试炼,他们设计了一种全新的考核方式,让参加的修士们自行探索。
容真与其他修士仰头望着孟羽,在他们上交了代表身份的玉牌之后,这些翠绿的玉牌被摆放到长老席前,四枚成组,分别排列开,也不知如此展示是作何用处。
在这一百二十枚玉牌亮起来的那一瞬间,容真与其他修士一道消失在了原地,他们被吸入了玄虚阵之中,这大阵范围极广,又能开辟各个独立空间扩展面积,实际进入的时候,足足有方圆近万里。
见裴煊进入玄虚阵,看不到他了之后,薛景岚才坐直了身子,拿出束墨所化的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方才岳遥已经出言挑衅他好几次了,他都没空还嘴。
“你说说,是不是你徒弟的玉牌第一个熄灭?”岳遥轻嗤一声说道,“不对,也不太可能,毕竟有我水月阁的弟子还有那蓬山剑派的剑修当她的队友,她运气真好啊。”
“岳真人,你在说笑话吗?”薛景岚闻言,笑着瞥了一眼岳遥,“在结果公布之前,说太果断的结论,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岳遥对薛景岚怒目而视:“那就走着瞧。”
“坐着瞧也行。”薛景岚往后边的椅子上一靠,慢悠悠地说道。
此时,玄虚阵内的景象已经展现,从他们长老席这边,可以随时调取出某一组弟子的视角,查看他们的动向。
在玄虚阵里的时间流速与外面不一样,他们在玄虚阵里过了一日,而在阵外只感觉过了一个时辰。
长老席这边,坐在薛景岚与岳遥身后的一位莲华派长老已经戳了戳他们的肩膀,然后朝他们递出一个食盒来:“愣着干嘛,要好多个时辰呢,多难熬啊,吃点。”
放眼望去,坐在四周的弟子们已经开始打坐,抓住每一点时间修炼起来了,唯一闲着的只有他们这些关心弟子的宗门掌门、长老们了。
长老席上的元婴、出窍期的真人们嗑着瓜子,看着脚下玄虚阵里徐徐展开的图景,不得不说,帝玄殿在设计第一关试炼的时候用了心,玄虚阵里的幻境极为逼真,这里是一片浓郁的绿色,因为他们身处雨林之中,方圆近万里的地界内,有汹涌的河流,亦有参天的大树,还有凶恶的虫豸猛兽——当然,最危险的,还是他们的对手。
随着玄虚阵里时间的推移,这片雨林里的环境会越来越险恶,直到足以威胁他们的性命,被攻击到法力耗尽或是受到重伤的修士,就会被传送出玄虚阵,而他们的玉牌就会熄灭,只要小队里有一人存活,都可以代表这个小队里的所有人去争取排名——这也是他们都是容真运气好的原因。
在这样的环境里,周遭的一切可以成为威胁他们生存的敌人,也可以成为痛击对手的兵刃,这就要看修士的随机应变了。
他们都屏住呼吸,看着玄虚阵里发生的一切。
容真在被玄虚阵吸入之后,她感觉到自己坠入了虚空之中,一阵失重感传来,她眼前一黑,待眼前重新变得明亮的时候,她被挂到了树上——她的落点比较倒霉,脚下是屁股着地的姚青露与夏淼,而裴煊不知所踪。
就在容真准备掏出定波,从树梢上飞下来的时候,一道剑光把她托起,裴煊带着她从树上跳下。
容真落地,脚踩在地上的时候,她感觉脚下的苔藓湿乎乎、软绵绵,四周都充斥着令人感到粘腻的湿气。
她挠了挠头,此时的阿玄已经从她的内府里钻了出来,重新蹲在了她的肩膀上,阿玄吸了吸鼻子,他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里就是玄虚阵了吗?”容真与她的三位队友会合,先开口说道。
“怎么是这样的?我们要做什么,孟长老也没有说!”姚青露抱怨道,“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
“你果然是个笨蛋。”夏淼瞥了姚青露一眼,“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离开这里。”
容真尝试着施展一下法术,但阿玄按住了她的手。
“阿玄,怎么了?”容真好奇问道。
裴煊握着他手中那柄细长的银剑,扫了扫面前的草叶,他感觉自己与容真的猫有了共同话题,并且他终于愿意开口了:“在这里使用法力,不会恢复,玄虚阵与外界隔绝,外面的灵气进不来,而这里的草木、灵兽皆是幻影,击杀、食用它们无法补给灵气,我猜测,唯一补给灵气的来源,就是击败我们的对手。”
此言一出,已经掏出法宝准备干仗的姚青露与裴煊马上收了手,他们就算再互相看不顺眼,也不会愚蠢到把法力用在内斗上。
“所以……我们的目标或许不是要逃出这片雨林,而是要想办法击杀足够多的对手活下去,争取自己更靠前的排名?”容真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在穿书前这类游戏玩得多了。
裴煊没有再回答她的问题,他独来独往习惯了,方才会说话也只是因为他想帮阿玄表达他的想法。
一个闷葫芦,加上两个炮仗,容真感觉头大如斗,但她还是不得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建议:“这样吧,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里,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修士,再交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