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鱼羹的香味,秦曦便感觉肚子饿极了,接过玉碗, 小勺小勺舀着。
除了蹄髈和叫花鸡,秦曦用膳时,每一个动作,仍可看出那刻入骨中的公主仪态。
是位极乖巧可爱的公主。
用完膳后,秦曦眯眯眼睛,直打瞌睡。
“五皇妹,我们明日出发回长安,你觉得如何?”
秦曦迷迷糊糊思索了下,点点头。
看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秦离失笑,“五皇妹,不过一日就这般累,日后还有许多事等着五皇妹处理。”
秦曦不解其意,神色困惑。
秦离知晓现在与她讲朝事为时过早,起身过去横抱起她。
恰逢侍女小步踱来,行礼后,细声道:“主子,水已备好。”
话打断了秦曦的思绪,她越发糊涂,总觉他们有什么大秘密瞒着她。
……
翌日,众人都在整理行囊。
秦曦正吃着早点,便见那霍郎中背着青囊过来。
她挑挑眉,放下手中点心,擦净手,装作若无其事走过去。
她知道,今日他是来给秦离换药的,昨夜秦离的伤口差些碰水,被她骂了一顿后,竟有些委屈。
她真是信了他的鬼话,好声好气的哄他,又被磋磨一顿。
她得让霍郎中给秦离开几服药,治治脑袋。
自从那日起,这厮夜夜发病,极不对劲。
霍郎中给主子换完药后,出门便撞见笑嘻嘻的公主殿下。
“霍郎中,”秦曦瞅了屋内正在理衣襟的秦离一眼,小声道,“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霍郎中见她神神秘秘的,将青囊背在肩上,过去拱手行礼,“殿下,有何指教?”
秦曦揪揪衣袖,斟酌片刻,问道:“霍郎中,你有没有……有没有治疗癔病的药?”
霍郎中愣了愣,笑道:“癔病难治,老夫遇到过几例,最后皆无疾而终,殿下口中患“癔病”者,乃是何人,老夫或可一试。”
秦曦抿抿唇,讳莫如深,往屋里指了指。
霍郎中瞥见自家主子,爽朗的捋捋胡须,“殿下那情蛊可对主子用了?”
秦曦蹙蹙眉,意识到情蛊是便是阿爹给她的药,颇为疑惑:“用是用了,可那药与秦离的病有何作用?”
她亲眼看见秦离将它混在一起,然后就成透明之色,真是好生奇怪。
“用了,殿下便不必再担心。”霍郎中见秦离缓步过来,笑道,“那情蛊是治疗主子心病的一副良药。”
闻言,秦曦越发不明白,见秦离出来,她眨眨眼,麻溜的钻回自己屋里。
霍郎中忍俊不禁,语气调侃:“殿下似乎挺怕主子的。”
秦离无奈摇摇头,但笑不语。
“主子,情蛊沉眠之后,人身会出现一颗情痣,若是彼此感情深厚,那颗情痣会越发明显。”
秦离诧异挑眉,回想了一下,秦曦身上并未有什么痣。
“还有……”霍郎中欲言又止,思索片刻,决定还是不说为好。
他把住背带,瞧见主子困惑的眼神,随即笑呵呵道:“方才,殿下与属下言,主子有癔症,着实把属下吓了一跳,主子你可别吓殿下。”
秦离微微颔首,目送霍郎中出院。
随后,推开秦曦的屋门。
秦曦正窝在榻上看话本,她好些时日没看话本,有些故事都已经陌生了。
正看到有趣之处,视线中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
她抬抬眸,瞥了秦离一眼,没太在意,顺道挪挪身子,给他腾出个位置,继续看。
丝毫没注意屋门已经落了闩。
小园跟着采翎踏进院子,便听见屋里传来殿下哼哼唧唧的叫骂声,她正抬步,便被采翎扯住手臂,“不必再去,唤人备水吧。”
小园反应过来,面色微红,抬头看了看青天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