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侍女奉茶时,一俯身,便能瞥见一片白花花的饱满,犹如两座连绵莹润的小山峦。
“殿下,请用。”
秦曦眨眨眼,捧着花茶,不由自主的瞄了眼自己的小鼓包……
“大皇子,请用。”
听见那侍女唤秦离,不知怎地,秦曦的视线跟着挪了过去。
秦离颔首接过,从头至尾目不转睛,看着几案上的王府舆图,与管家商议,“这座花苑旁建上临水阁楼,夏日赏荷应当不错。”
管家点头附和,用笔记下。
秦曦看着侍女侍女抱着小牙盘颇为失望的眼神,无辜的眨眨眼,忍住笑意,看向庭院中的假山池水。
“余下,管家便与逢侍卫商议,我要与五皇妹四处走走。”
管家看着大皇子在舆图上标记,颇为为难,大皇子这是要白玉铺地,金砖砌墙,琉璃筑顶,虽是一座阁楼,可这花费……
他看了眼相携而去的一对璧人,欲言又止,转身去找逢侍卫。
“秦离,外面都冷死了,你要带我去哪?”
秦离看见她搓着手臂,取下鹤氅披在她肩上,笑道:“昨日清源送来了沅芷给你的信。”
一听见沅芷表姐,秦曦眼睛顿时亮起,“在哪?——她说了什么?”
“你看了便知晓。”
自从沅芷表姐去了西北,她都无聊许多,如今终于给她来信了。
秦离将镇纸下的信递给她,信封上写着“秦曦亲启”,字迹娟秀,一点都不像陈沅芷潦草的字迹。
秦曦赶忙拆开信,把信认真的看了一遍,眼中亮晶晶的光淡了几分。
“秦离,”她攥紧信封,满眼担忧看向他,“沅芷表姐她受伤了。”
秦离浅浅一笑,温声安慰道:“战场上训练难免会受伤,清源与我说,凉州有他们二表叔在,沅芷表妹不会有大碍。”
秦曦低下头,即便有二表叔在,上一世,沅芷表姐还是死在了战场上。
秦离看着她耷拉着脑袋,知她又在为上一世发愁,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笑道,“我已遣人去了西北,沅芷表妹不会有事。”
有他这句话,秦曦顿时安心许多,秦离总是这般可靠。
“五皇妹,”他轻轻揽住她的肩,俯身柔声道,“今晚留下吧。”
秦曦恍然抬起头,便又被他推着看向窗外,“你看这阴沉的天色,路上只怕有暴雨。”
天间乌云滚滚,整片天仿佛将要倾压过来,大有暴风骤雨之势。
秦曦捏着信犹豫着,秦离取下窗下雕花叉竿,室内骤然一暗。
她回过神,手中信封便被他取走,慢条斯理将信折好装回信封,压在镇纸下。
“晚膳已备好,五皇妹,”见她呆愣愣的,秦离抿唇轻笑,拎起放在衣架上的鹤氅披在她肩上,揽着她往外走。
屋外竹林攒动,寒风侵肌,秦曦忍不住躲进他怀里,脸颊触到他硬邦邦的胸膛时,心又不自主砰砰跳,她只好把鹤氅包住脑袋,只露了张红扑扑的小脸,看着有些滑稽,却很是可爱。
这厮一定是给她下了药,不然她怎么一挨到他,心就砰砰跳。
用膳时,秦曦刻意与他保持了距离,果然脸也不热了,心也不乱跳了。
晚膳后,寒风更甚,天乌压压的,一颗颗急雨砸在伞面上,几乎要摧垮单薄的伞骨架。
秦曦拢紧披风,缩着肩膀踩着雨水跑上石阶。
不知在哪钻出来的凶凶身法矫健跃进屋门,门口恭顺的侍女吓得不由叫了一声。
“那凶巴巴的胖猫又来了,殿下,你可要小心些,待我们把猫赶出去再进去。”
秦曦立在屋檐下,抹了抹脸颊上的水珠,摆摆手,道:“它不会咬我。”
侍女半信半疑,见她拎起裙摆跑进去,凶凶便围在她脚边转悠,嗷呜嗷呜的叫。
秦曦蹲下去将它抱起来,梳了梳它湿答答的白毛,眉开眼笑的看向她们:“很乖吧。”
众人面面相觑,这猫初来的时候,弓起背一副如临大敌,谁碰凶谁,每日给它沐浴的胖管家被它折磨的瘦五六斤。
资历老一些的侍女,看见那凶猫在秦曦手下一副享受的模样,再看看出水芙蓉般的公主殿下,暗暗腹诽:色猫!
凶凶好似听见侍女的腹诽,抻起身子朝她们凶巴巴的嗷呜一声,吓得侍女往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