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见她气鼓鼓的，秦离不由伸手捏捏她的小脸蛋，笑吟吟道，“我最喜欢五皇妹。”
话音一落，秦曦便羞羞答答低下头，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她捂着嘴，眉眼弯弯，与他招招手，“秦离，你低一下头。”
秦离眸中划过一抹疑惑，温和的俯下身。
秦曦踮起脚，仰头在他侧颊上轻轻一吻，偷笑一声，立马捂住脸娇羞的看他一眼，便撒开腿往含元殿侧阶跑了。
看着她开开心心的小背影，秦离无奈笑了笑，直起身，睨了眼守在含元殿外的禁卫和身边的官员，面色淡淡，从容自若踱下玉阶。
大理寺卿：你看见了吗？
鸿胪寺卿：老夫眼睛不好，什么都没有看见。
御史大夫：我也是。
众禁卫：我也是。
……
长乐殿中，陈皇后听闻女儿亲秦离的事，心下觉着颇为怪异。
正欲问纪清，便见秦曦蹦蹦跳跳跑进来，她柔柔一笑，招手让她过来。
秦曦提裙走过去，看了眼阿娘红润的脸上，挨着她坐下，关心的道：“阿娘，现在咳嗽可有好些？”
陈皇后握住她的小手，不露声色打量着她，“大皇子请来的那位霍郎中医术精湛，如今已经不咳了。”
闻言，秦曦瞬时眉开眼笑。
陈皇后看了眼她生动的笑颜，忽然发觉女儿已经长这般大了，“曦儿，昨日在大皇子府中睡得如何？”
“睡得挺好的。”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一觉睡到大天亮，睡得可香了。
“曦儿睡得安稳便好。”陈皇后笑微微的拍拍她小手背，昨夜雷声不断，风雨呼号，她担心了半宿，才抵不住睡意睡了过去，今日见她神采奕奕，终于放下心来。
看来秦离将她照顾得很好，不过终究是兄长，曦儿日后总要嫁人，最好能觅一个体贴的郎君。
“再过一月便是曦儿十五岁生辰，及笄之礼，阿娘给你办个生辰宴，教你多交些好友，好不好？”
秦曦点点头，当然好呀，沅芷表姐走后，她一个人可无聊了。
*
日子越发寒冷，转眼间天地絮雪飘飞。
不同于长安冬日里的静谧，皇城中却是一片喜气。
今年是五公主十五岁生辰，圣人特意在太液池的清辉阁中为她举办了一场生辰宴。
据说也有要为五公主和一众皇子挑选驸马与皇子妃之意。
京中士族子弟皆在邀请之列，贵女们也隆重装扮，雀跃以盼。
秦曦倒不知晓这些弯弯绕绕，行笄礼后，便扶着沉甸甸的脑袋，低头吃着酱香蹄髈，自从小时候啃蹄髈啃掉牙后，宫中带骨的菜肴，都切了细块和小片，看着工整，吃着也文雅。
陈清源见秦曦闷头吃东西，左右瞟了瞟，便在她身边，撩袍坐下，“曦表妹，你家大皇兄呢？”
秦曦歪头看他，放下玉箸，跟着左右找了找了，“不知道，他可能和朋友聊天去了。”
“嗨，你大皇兄朋友都是些忘年交，除了我都是些小老头，他该不会想躲吧？”
“躲什么？”
“躲女人呗！”
他话语一落，秦曦险些便自己口水呛到，连咳两声，端起食案上香浓的奶茶吃了两口，缓了片刻，蹙着眉头，满是不解：“躲女人？”
陈清源抓起她碟中的千层糕丢进嘴里，“曦表妹不知道吗，小姑姑借你的生辰宴，要给你和你的兄长们挑选贤妻良婿。”
秦曦眨巴眨巴眼，又捧起奶茶吃了一口，有些生气的喃了声，“我不想嫁人。”
陈清源不知她为何生气起来，赔着笑脸哄她：“曦表妹，你别生气嘛，又没有真的嫁人，就是……”他摸摸后脑勺，思索道，“就是先定亲，免得好人家被别人挑走了。”
秦曦埋怨的瞥了他一眼，瘪瘪嘴，放下奶茶，拎着裙摆从地上站起来。
陈清源道：“曦表妹，你要走啦？”
“我要去找他。”
闻言，陈清源也跟着起来，拍拍青袍上的点心屑，“正好我也去找他，我们一起去。”
两人在清辉阁上下转悠一圈，终于在太液池池岸的小径上看见了秦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