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明鉴!奴、奴婢确是亲眼见了太子殿下被浣心给请了出来……”
“罢了罢了。”沈以纭皱着眉头收回手来,往湛芳殿的步子也不由的加快了。
眼下太子正拥着许纾华从湛芳殿出来,恰好见一着妃色锦裙的女子在身前一战,那人盈盈地行了一礼。
“妾身给太子殿下,许侧妃姐姐请安。”
傅冉拧了拧眉头,这才看清面前的是沈以纭。
一家人总归是一体,见着了沈以纭自然便要想起沈以昭来。
他原本勾着的唇角扯得平直,冷冷地“恩”了一声,“母后不是将重阳宴的事宜交给你办了么,这会儿竟还有时间来湛芳殿。”
左右傅冉对她冷脸也不是第一次,沈以纭心中虽有些委屈却也能强压下来,仍旧笑吟吟地去看他们二人。
“皇后娘娘只是嘱咐妾身多多帮着许侧妃姐姐,这功劳妾身自然不敢要,故而这会儿特来请示许侧妃姐姐。宴会已准备妥帖,可要开始?”
她这一通话摆明了是要提前把话给种在傅冉心里,届时再出什么事便好辩解。
许纾华心里明镜一般,这会儿也只是笑着朝她点了点头,“时候到了便开始吧,妹妹倒也不必拘着这些礼,这重阳宴确实都是妹妹的功劳,我倒不曾帮上什么忙。”
沈以纭还要再推脱几句,傅冉却已没了心思再听。
“好了,前殿不能无人,莫要耽误时间。”
太子都一开口,沈以纭也只得悻悻闭嘴,转而去了前殿操持着。
按理说许纾华身子尚未显怀倒也不必如此紧张,傅冉却将她护得结结实实,走到哪儿都带着。
今年重阳宴的首个节礼便是要为皇帝祈福,众人一同到乾晖宫前的广场上叩拜祈祷,放生飞禽。
当初皇后说了要一切从简,故而之后便是宴会。
为了方便赏菊,宴会设在了御花园,此次并不曾邀了许多人来,御花园中也算不得过于热闹。
皇后自是无心这些,早早便回了乾晖宫照看着皇帝。剩下的自然是要许纾华跟沈以纭照料着。
傅冉原本寸步不离地陪着许纾华,不过片刻便有人来禀了句什么,瞧起来是东宫护卫。
太子脸色阴沉下来,手中的菊花酒都被重重地搁在了桌上。
许纾华正被浣心扶着在凉亭边赏着菊花,听得那边的动静不由回头去看,也不知他这是怎么了。
“叫乔诫盯紧了,必要时候可以出手。”太子沉声说了这么一句,那人便也应着快步离了御花园。
许纾华本就有意支走他,这会儿干脆走了过去。
傅冉抬眼刚好对上她的视线,方才的冷厉立马柔和下来,大手伸过来去牵她的小手,“纾儿,过来坐。”
许纾华摇摇头,依旧站在他面前,“殿下可是有什么棘手之事?”
傅冉抿着嘴唇没说话。
“殿下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去忙便好,这里有妾身跟纭儿妹妹打理着。”她说。
傅冉拧了拧眉头,“园中的石子路滑,你走不方便。”
意思便是要留下来扶着她。
许纾华忍不住笑出了声,“妾身又不是小孩子了,走路知道小心。若是因了此事耽误殿下,妾身日后怕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那岂不是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妃?”
见那人仍是沉着脸色不动,许纾华好歹又劝了几句,恰好又有护卫过来禀报,她倒也跟着听了一耳朵。
提到了云峰寺,还有六殿下。
今日倒确实不曾见到傅禹,听闻这位六皇子一早便出宫去为皇帝祈福了。
眼下许纾华皱了皱眉头,想起被软禁的德妃和关入御审司大牢的殷秀沅,将事情给猜了个七八。
“殿下快去吧,这里有浣心跟敏心照顾着也够了。”她又劝了一句。
想来那边形势的确不容乐观。故而傅冉没再推脱,只叮嘱了她几句,转身跟着护卫走了。
彼时,另一边有双眼睛盯了这里许久,见太子终于离开,立马有人过来禀报。
那小太监一脸慌张,“许侧妃,御膳司里吵起来了,说是蒸的重阳糕出了问题……”
许纾华眸色微沉。
方才她便觉着少了些什么,原是重阳糕一直不曾呈上来。
她正欲开口,便听得浣心气呼呼地道:“这种琐事还要来劳烦侧妃?之前不一直是沈侧妃在照看着么,怎得不见你去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