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嫔娘娘说可能会出事。”
那宫女吓得不敢说话,瑟瑟发抖的望着乾隆。
那核桃的碎渣从乾隆手中慢慢散下来,乾隆皱眉,双眸低垂。
他默不作声,却足以叫在座的所有人都后背发凉。
“一切都要以令妃的身子为先。”
乾隆冷声说道,这一句话几乎是要了她全部的力气。
“是。”
愉嫔听了这个回答,心中适才松了一口气。她真的很害怕乾隆说要保皇子。
“开始吧。”
她低声说道,艰难的拿起剪刀。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茫茫大雪,乾隆独自一人站在走廊上,他望着天地逐渐变成一片白色,心中的焦虑却越来越深。
内殿迟迟没有传来动静,血腥味却是越来越浓。起先魏怜儿还会惨叫,如今就连叫声也变轻了许多。乾隆突然害怕,倘若魏怜儿当真因为给他生孩子而死,那他这一生该会有多么悔恨。
乾隆垂眸,手紧紧的攥住衣袖。
不准出事,哪怕孩子没了,你也不准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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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还在生呢,延禧宫那位这次可是受了大罪了。”
纯妃牵着四阿哥的手站在永和宫殿门口,轻声说道。
透过门缝,嘉妃一袭素衣静静的站着。
比如从前的跳脱,嘉妃如今倒是沉稳了不少。
“也怪我,若不是我嫉恨请了那巫蛊之术,说不定……唉。”
想起自己那一个月在延禧宫过得好日子,嘉妃不由有些愧疚。
“那玩意又没有什么用,你何必自责。更何况本宫瞧她那孩子说不定是被旁人害的。”
纯妃捂唇,随即伸手摸了摸四阿哥的脑袋。
“永诚乖,这些话可千万别说出去。”
永诚似懂非懂的点了头,仍旧垂眸去玩手上的泥人。
“是谁?皇后还是淑妃?”
“她那孩子从刚开始怀的时候便折腾人,本宫瞧着竟有些像是先皇后生端慧皇太子时的样子。那时候先皇后刚生下公主,身子原也是不错的。
更何况又是第二胎,按理来说应当不会这般艰难。然当时先皇后便十分痛苦,是侥幸生下那孩子的。如今令妃同先皇后症状一样,说不定是同一个人的手段呢。”
纯妃耸了耸肩,嘉妃却听懵了。
“那你的意思,竟是皇后娘娘!”
纯妃赶紧摇头,“你可别瞎说,本宫不过只是猜测。至于究竟是谁,又是用的什么法子,本宫是一概不知的。”
说完,纯妃轻轻叹了口气,适才又说道。、
“如今你都是自身难保了,如何还关心起这个来。你在永和宫过得可还好,没人给你气受吧。”
嘉妃摇头,“没有,多亏了外头有你帮忙打点。我的饭菜都还算可口,只是炭火少了些,却也勉强够用了。”
“这是本宫应该的,当初你不曾将本宫说出去,本宫很是感激。”
纯妃却摇头,轻声道。
“我又不蠢,若是咱们都落魄了,谁来照顾永诚呢。”
说完,嘉妃一脸慈爱的看向四阿哥。
“永诚,你要乖乖听你纯娘娘的话。”
“儿臣会听话的,但是额娘,你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永诚乖巧的颔首,奶声奶气的问道。
嘉妃抿唇,“快了,有机会就能出来了。”
“你说的机会是指什么?”
纯妃却轻声问道,然嘉妃却只是指了指永诚,那眼神透露出几分无奈。
纯妃会意,只当嘉妃是随口一说糊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