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为何后宫的事情,娴妃总是要比本宫先知晓一步?”
皇后轻笑一声,原本菩萨般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的改变,带了几分不屑的意味。
“皇后娘娘难道是真的不知道吗?”
娴妃放下帕子,故弄玄虚般的凑到皇后跟前,低声道。
“一个小小的答应而已,左不过没人想的起来她,就这么草草度过余生也就罢了,可如今却得了重疾,撑不过三天,臣妾只叹世事难料。”
“娴妃若是想救她,大可放手去做,本宫不会阻拦。”
皇后面不改色,并不将陈清清此人放在眼里。
“人自然是救不活的,只是她穷途末路之际总是会想着拖人下水。皇后娘娘可千万要注意了,到时后宫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臣妾可担待不起呢。”
“多谢娴妃提醒,本宫会注意的。”
皇后答应下来,娴妃自知目的达成遂也不再多言、她温柔的屈膝行礼,随即便转身离开了长春宫。
“娘娘,娴妃既然想动手,又何必专门过来提醒一句。这未免也太奇怪了些。”
绿蝉不解的问。
“兴许陈清清此人并非是她刻意安插,总之提醒魏怜儿多注意些,尤其是饮食还有她身边的那位素云。”
皇后原本以为陈清清定然是娴妃安插的人不假,可若真是她,那娴妃的确用不着多费这般口舌。
那么这枚棋子的执棋人究竟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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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怜儿一大早便见了绿蝉,听了此话之后便将此事放在了心里。在这之后的饮食都格外注意,而素云也并未再做出任何逾越规矩之事。
而太后这几日也点名让魏怜儿侍疾,旁人竟是一概不必再去。一时间众人也都领略到了这位令贵人的本事,传闻自从她去侍奉太后以来。寿康宫便总是欢声笑语,如今不过三日,太后的病竟好了大半,就连咳疾也不似从前那般吓人。
“明日便是立春,皇帝一早便安排了人去圆明园收拾,想来是要带你去的。”
太后接过魏怜儿亲手炖的冰糖雪梨,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慈爱。
“陛下也是这么对臣妾说的。”
魏怜儿大大方方的点头,倒也并不遮掩。
“哀家瞧着皇帝对你也算是用心了,今日就不必待在哀家这里了。早些去圆明园,别叫皇帝等急了。”
魏怜儿垂眸,面上浮现一抹晕红。
她乖巧的应了是,又嘱咐太后要记得吃药等话,直到太后不耐烦的挥手,她适才放心的离开寿康宫。
“主子,咱们今日不必会延禧宫。李玉公公适才同奴婢说,直接走这条道去往宫门,会有马车接应。”
“好。”
魏怜儿颔首,适才李玉貌似的确来过。而她对宫中的路并不熟悉,故而便听从了素云的话,走上了一条生僻的宫道。
如今正是傍晚,天气逐渐暖和,宫墙的墙头上竟也开出了一两朵小花。魏怜儿心情甚好,脚步倒是轻快。
只是刚走到一半,前方竟传来追逐声。只见前方拐角处突然窜出一个黑影,吓得魏怜儿往后退了几步。
但那黑影却猛地朝魏怜儿扑了上来,她衣衫凌乱,面容模糊,就连指甲也断裂开,里头尽全藏着污秽。
那黑影像是疯了一把扑在魏怜儿身上,嘴里发出如猎犬般撕扯的呜咽。
“还不快放开令贵人!”
素云紧张的大喊,而那人听了此话却一把抬起头。
居然是陈清清!那个同自己有几分相似,却在受宠次日被禁足的陈清清!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魏怜儿害怕的用力试图挣脱掉陈清清的手,可她却挥着自己那断裂可怕的指甲朝她脸上抓了过来。
“主子!”
素云见状,连忙扑上前。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将陈清清扯开,而她自己的脸则正好被划伤,顿时血污横生。
“素云!你没事吧。”
紧接着跟在后头的几位嬷嬷也正巧冲到面前,四人将陈清清如同牲畜一般钳制捆绑,随即道。
“冲撞令主子了,还请令主子恕罪。”
“这人做错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魏怜儿瞧见陈清清被按在地上不得动弹,心中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