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楚传言太子爷不近女色, 不知道寒了多少闺中少女的芳心。柳蕴娇总算明白什么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什么不近女色?晏惊寒分明是色中饿鬼!
待晏惊寒给她穿好衣裳, 她马上从他的腿上跳下来, 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脚底落地的刹那,她险些没站稳。腿肚子怎么在发颤啊?柳蕴娇想都不用想,咬牙切齿某人干的好事……她心一横, 绝不能这样认输!
柳蕴娇兀自往山下迈着步子,这下好了, 腿脚酸软, 膝盖无力, 她险些就着山路的斜坡掉下去。
她是如此坚强, 坚强到愣是用自己背部的力量让自己站稳。
柳蕴娇听得清清楚楚, 背后的晏惊寒发出了一声轻笑。
这明摆着是嘲笑她?柳蕴娇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
好家伙,来之前她还是健步如飞的黄花大闺女,现在是两腿酸软不利于行的残疾人。
“殿下进来没看见我在路上留的字?”柳蕴娇回头给了晏惊寒一记眼刀。
“瞧见了,便是瞧见, 孤才能在温泉池子里把你捞上来。”男人说着,便打横把她抱起来。
什么叫把她捞上来?分明是……分明是……可恶!这老色批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那我真该骂死你。”柳蕴娇以为自己给他一记眼刀是狠厉的,没成想, 她脸色潮红,眼中带媚,语气娇嗔,落在晏惊寒耳里,就像是与他打情骂俏说房中话似的。
晏惊寒的衣裳湿漉漉的,柳蕴娇被湿衣裳抱着总觉得难受,嫌弃兮兮的。然而自己又无法下地行走,想挣脱此人也没力气。她在心中暗骂晏惊寒,想平日里这位罪魁祸首端着柳下惠的模样真的很可恶。
柳蕴娇觉得还不满意,又咒骂某人:“狗东西。”
小姑娘脸上的神色几度变幻,看得晏惊寒心情大好,又俯下身子啄了小姑娘清泽的唇一口。
“狗吃肉啃骨头,孤也没做错。”
“你、你……”柳蕴娇没骨气的又脸红了,羞得连话都说不明白。
她曾以为自己无师自通,是搞黄涩中的高手。毕竟自己话本子写得顺手,荤段子黄段子信手拈来,但凡写点擦边球,都能让九离欺霜两个丫头面红耳赤。只是她竟栽在晏惊寒手里了……第一次体验,便让她意识到什么叫做实战理论两世界,老黄人也是不堪一击的啊……
一阵清风拂过,柳蕴娇总算平静下来,事已至此,也只能被他赖着脸皮耍流氓,不然还能揭竿起义还是咋的。
“咳,殿下。”柳蕴娇清清嗓子,语气很是平静。
晏惊寒挑眉,“嗯?”小姑娘这么快就调节过来了?他看啊,只怕未必。
“那个……既然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想,玉佩的事情,我有必要跟殿下解释一下。”她才不要被人误会跟安伦有什么呢!
原来是这个。
夫妻之实这四个字从娇娇口中吐出来,他怎么听怎么觉得舒服。
“孤方才的确是瞧见你衣裳堆里有一枚血玉,你竟带着他给的东西来沐浴?”
晏惊寒气压骤降,柳蕴娇咽了口口水,有些心虚。不过想到自己是受害者,她完全不知道晏惊寒凭什么冷脸,她又硬气起来了。
不是,晏惊寒有什么立场冷脸?吃亏的是她,玉可什么都没做!
“带一块玉沐浴怎么了?玉又没见识,不像殿下,偏带着一双眼睛来。”
“……”
晏惊寒黑了脸。合着变法子骂他呢?
自己女人自己惯呗。
“那块血玉孤合该在哪里见过,孤当时忙着给你穿衣裳,并未仔细详看。”他只凭那一眼,知道那血玉不是凡物。晏惊寒手中也有一块血玉,同样呈半月状,只是颜色比起柳蕴娇的稍淡。“不过孤记得,血玉盛产自耶勒。”
柳蕴娇点点头,如实道:“安伦的确是耶勒人。我去买奴的时候,恰巧遇见他们被人牙子欺负,我见他一人以双臂护住自己的同伴,心里很是震撼,于是便把他们买了回来。”
晏惊寒勾勾唇,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你倒是有善心。”
这话,仿佛就像是柳蕴娇背着他偷偷摸摸买了一群小白脸回来娇养着似的。
柳蕴娇回怼:“那不然殿下是想我买一帮姑娘们回来给我耕田?怕是到今日我的田还没播种,青黄的不接时候我们得饿死。”
“罢了,待孤一会儿去瞧瞧那人的品行如何,若还不错,孤便把他收了,亲自教习。”
上一刻还把安伦当情敌,这会儿子就要亲自教习人家了?这个“教习”真的是柳蕴娇心中认为的“教习”吗?
她脑子里浮现晏惊寒挥舞小皮鞭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