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求生指南——青花悬铃
时间:2022-02-19 07:39:05

  “如今宫中动乱,先是无虞宫沉尸、后是太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外政亦是紧张,耶勒不安分,我朝分兵力去南线,北线势必蠢蠢欲动。内忧外患之下,天子龙体康健、安全无虞,才是镇压内外的最好武器,护天子安然则是我等臣子的职责。恰好老臣有一帮士兵,与三皇子带进宫的人数基本对等。要知道无论前朝后宫,最忌讳一家独大,只有把我的兵充进宫中,双方互为监督,才是最安全的。”

  如今太子爷在朝中的标签是“失踪者”。

  晏惊远追杀晏惊寒未果,却在半路把人的行踪搞丢了。有眼线从金河传来信,说有人以太子的名义处决了不少地方官员,三皇子立马追击,却愣是找不到晏惊寒的下落。

  明明找到了身形极其相似的人,甚至发现他脸上带了假面,本以为即将事成,挑开假面却发现并非晏惊寒,实在是令人可疑。

  找不到也好,他已经在入京的各大关口设下埋伏,只要晏惊寒回京,就会被他们抹杀。

  而他如今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生也好,死也罢,晏惊远先给朝中各方打个预防针——于是,晏惊寒在朝中“失踪”了。

  贺南山第一个不高兴:“谁不知道你俩是祖孙?这是要把一家独大,做得越来越大?就算吴右相与三皇子反目成仇,吴右相怕是没借上三皇子补兵的风,急着把自己手头的兵交出来吃公家粮吧?我可是听闻,吴右相最近为了钱都急白了头发。”

  内朝空虚,这五万兵马一出,还不是逼宫篡位的架势?

  “贺南山,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这是……你这是污蔑,你是要造反吗?!”吴岳如今的注意力都在三皇子身上,对于贺南山的说辞,他想的是能混过去就混过去,所以他没有急着和贺南山争辩。

  本以为贺南山会就此作罢,谁知他耸耸肩,看似不以为意地笑笑,“微臣只是个文官,手里没兵呢,府兵都全部交给柳誉带去南线了,微臣造反?微臣拿白纸黑字来造?白纸黑字哪敌吴右相的真枪实弹呐。不过,吴右相也是个文官……怎么,同样都是文官,吴右相有旧部,微臣就没有?”

  “做臣子的,无论文武,最要紧的是一个忠心。老臣手中的确有兵马,只因本人与柳誉早年有私怨,没有交给他带去南线,这才保了下来。谁知陛下龙体有恙,我这个做臣子的,生怕陛下遭贼人惦记,愿意悉数充公,自此不在我吴岳的名下。”吴岳梗着脖子,声音比谁都大,似乎在自己给自己鼓气,“三皇子,皇帝龙体欠安,太子前脚刚失踪,你后脚就从宫外弄了两万兵马进宫,说是加强宫中护卫,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晏惊远冷笑,在他眼里,如今的吴岳只是一只被拔了钳子的螃蟹,架子端得再大、口气再狂又如何?如今掌权的是他,他若不让吴岳的兵马进宫,吴岳胆敢擅闯,那他便治他一个御前行刺的死罪。

  “吴右相,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吴右相口口声声说自己忠心,可父皇身强体壮时,你为何不把手中的兵交给父皇、交给边关,解父皇心中所忧?而是在父皇危难、本皇子一心尽忠尽孝时来污蔑本皇子,你是存心让父皇心中不安,还是要挑拨本皇子与父皇之间的关系,好让你的阴谋得逞?再说了,即使本皇子许可你的人马进宫,你手下的那些无头鸟,可有配备像样的兵器?没有兵器,没有武力,到底是来宫里防卫的,还是来养老蹭饭的?”

  为了让流民名正言顺留在自己身边,这些日子吴岳忙着给流民补名册,办腰牌,钱都花在如何为他们证明正身上了。武器,真没有。

  相反,晏惊远的兵马则是没有名册,只置办了武器,晏惊远这是急着让自己的势力登场吧!

  晏惊远竟连他没有购置兵器的消息都知道!好你个吴秋雁,何时也安插了眼线到老夫身边。

  既然是你母子先不仁,那便别怪他不义!

  众目睽睽之下,吴岳从怀中掏出一份清单,以及好几块腰牌,他展开清单,把其中内容给同僚看。

  “既然是为了宫中的安稳,那自然是兵力越盛越好,兵强马壮,才能镇压住妖魔鬼怪。只是三皇子殿下可否为众臣解释一下,你一边把自己的兵马安插在宫中,一边对禁绝军赶尽杀绝,是何意啊?总不能,是怕宫里的口粮不够,以一换一吧?老臣这里的记下的,便是这些日子忽然暴毙的禁绝军的名册。老臣的人拼死才保下了几块腰牌给老臣作为证据,好让众位同僚都看清三皇子的嘴脸。诸位,禁绝军死了,那他们的腰牌去向何处?自然是佩戴到三皇子的人身上了。倘若各位谁和禁绝军相熟的,不妨去找找旧人,看他是否好命,还未遭毒手。”

  博亨宫前一片哗然,但大家更多的还是按捺着不动,看戏的。毕竟如今谁家都没有兵力了,也就没了说话的份。京城的兵,除了禁绝军,就是三皇子和吴岳的。两个有兵之人掐起架来,那可是比什么都要精彩啊。

  要知道禁绝军只听从皇帝和太子的命令,若禁绝军被人清洗,那便意味着皇帝和太子的权力被架空。倘若事实真的如此,三皇子这样做的目的,显而易见。

  三皇子内心阴郁,几近崩溃边缘,他不知道是谁出卖了他,若让他查出来,定将那人碎尸万段。

  素来和煦温润的三皇子仿佛换了一张人皮,面目狰狞,高举着一臂指控吴岳:“造假你最会了!当年科举试题泄露,不就是你为了你儿吴原能拔得头筹当任京兆尹,你那远亲的侄儿能当上两河水督?!连吴石那个没本事的仵作,也能被你造假送上大理寺少卿之位!你竟要为了一己私欲造假毁坏本皇子的名声,本皇子岂能容你?!来人啊!把这乱臣贼子给本皇子拿下!”

  这真是双方破罐子破摔了?

  吴岳忽然慌张了,他看到三皇子名下过去只是流民的低等贱民,如今已然成了铁甲加身的士兵,面无表情地朝着他走来。

  “你们要干什么?!”吴岳背脊挺得很直,声音却颤抖,甚至后退几步,暴露了他心底的慌张。

  “诸位。当年吴右相统管的一届科举泄题,以至龙颜大怒,父皇当庭处斩三个考官,却都只是替罪羊,而这真正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多少年。本皇子这些年一直暗中调查此事,谁知此人狡猾奸诈,本皇子只好多方游走,前不久才搜集到相关证据。也正因如此,本皇子只能在时隔多年后的今日,当着百官,揭发他的恶行。本皇子帮理不帮亲,有这样卑劣的外祖父,本皇子嗤之以鼻。他是我朝的罪人,本皇子今日便大义灭亲。将此人关押到九重楼,容后再审。本皇子搜集的证据,马上送到大理寺。”

  吴岳怎么可能承认?当年的证据,他都销毁得一干二净!

  “你要如何证明你手中的证据是真的?!我造假?难道你不会吗!”

  三皇子表情从容不迫,毕竟如今是他手中握着监国摄政之权:“无需吴右相操心,本皇子自能向寺卿证明真伪。把人带下去。”

  吴岳恨得牙痒痒,可自己除了被官兵拖着下去别无他法,这里都是三皇子的人,动动手指就能把吴岳收拾了。自己的人在宫外,名不正言不顺,若他敢轻举妄动,三皇子极有可能给他安插一个叛乱的罪名处斩。

  他得想办法见到自己的谋士梁爱平。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