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郎山这钱出了手就不愿意往回收。
他面上正经:“当时若不是有妹子你,我哪有今日?想来都已经跟王家同归于尽了,我吃饱穿暖,一日三餐都来这边蹭饭吃,根本用不着多少银子,倒是你那酒馆要是想开,肯定需要银子,我出不了什么主意,手里的银子闲着也是闲着。”
林五不是矫情的人,她手里钱剩的不多了:“那好!那这钱便当是大哥入的股,等酒馆赚了钱只管拿分红。”
入股分红这种词汇,习郎山还是头一次听,林五用大齐朝这边的话给人解释了一遍,习郎山便明白过来,点了点头道:“那就按你说的,对了,酒馆你可想好了要叫什么名字?”
“已经想好了,就叫同福酒馆。”
习郎山将这几个字在嘴里咀嚼了两遍赞道:“同福酒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个好名字!好听的很!”
小院儿里其乐融融,然而如意楼包房里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上午才跟林五一起去看过铺子的牙子跪在地上,惶恐道:“陈少爷,那铺子真的已经租出去了,是位娘子看过之后当场就交了租金。”
包房上位坐了一位身穿白色月锦云纹袍子的男人,听完以后挥手便砸了手中的茶杯,怒道:“好一个大胆妇人!竟然敢跟我本少爷抢东西!”
第41章 下次偷袭前别说那么多废话……
平安镇上的百姓都知道春风楼和如意楼是两个对家。
且春风楼掌柜家的大公子王琼年少有为,被评选为镇上闺中少女们最想嫁的人。
如意楼的陈安从小就被跟春风楼的王琼在一块儿做比较,王琼简单点儿来说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陈安从小就被王琼压一头,这不,前一阵子王琼在镇上开了一家绸缎铺,生意居然很红火,陈安的父亲见了,瞅瞅自己家儿子,再瞅瞅别人家的儿子,头发都快要愁白了,晚上喝酒时喝多了不小心将心中的苦恼对着陈安吐露了出来。
陈安自尊心强,且从小就活在王琼的阴影之下。
被父亲这样一说,心中多有不甘,于是也想自己捣腾个铺子出来弄些名堂好像向父亲证明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
他在镇上已经寻摸了有一段时间,看过的铺子要么是嫌人家地方太小,要么就是嫌位置偏僻,客流量不够。
之前那家面馆陈安也曾经看过,不过却是嫌那边位置有些偏,怕影响生意。
可是他托人走衙门里的关系,私下里竟然得知衙门有意发展那条街上的生意,将平安镇打造成名酒之乡,虽然现在还没消息,然而也只是迟早的事。
陈安这才打定了主意,让人去将牙子叫来准备定下那间铺子。
然而这牙子居然告诉他说铺子已经被一个妇人给定下了,陈安大为恼火,顿时觉得全是老天爷都在跟他作对!
平时有一个王琼也就罢了,现在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个无知妇人也敢在少爷的头上动土了!
陈安简直气的牙痒痒,问牙子:“那定铺子的夫人姓甚名谁是谁家的?!”
牙子也只是听周文提过一嘴那位娘子姓林,于是答道:“小的并不知那位娘子是谁家的,陈少爷,咱们这行向来都是有规矩的,有个先来后到,那位林娘子竟然已经交了银子了,就没得再反悔的道理,不然您再等等?有了好的铺面一定第一个知会了您。”
“放屁!凭什么要本少爷等!你也说是先来后到,那铺子本来就是本少爷先看上的,就算交了钱又能怎么样?她交了多少本少爷给你两倍,让她把铺子给我交出来!爷我还非要不可了。”
人就是这样轻而易举能够得到的大多都不太在乎,此时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跟自己抢了,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有人抢怕是连屎都是香的。
牙子心中吐槽却不敢实话实说,只能连连求饶:“这您这就实在是为难小的了。”
陈安被养的是个霸道的,冷笑一声道:“你若是办不,好以后在平安镇上可得仔细掂量些了,哪儿头轻哪儿重你可考虑清楚。”
这镇上谁认不知道如意楼家的这位陈少爷,大本事没有,却认识一些狐朋狗友。
这做牙子的本来就是跟许多人打交道,谁也不能得罪,若陈安真要下了心搅和,他这生意以后也算是别做了。
“天爷啊,陈少爷您就别逼我了,这铺子租出去了哪儿还有往回收的道理啊,若是传出去了,我这没了信誉还怎么做生意啊,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可全都靠我养呢。”牙子干嚎两声,扯了袖子擦擦眼角虚假的眼泪,“”这么着,那位林娘子明日会到那铺子里去,您若是真想要拿铺子,可以派人去跟她谈谈,我瞧那位娘子也不是个不讲道理,不好说话的人,您觉着怎么样?”
陈安哼了一声,折扇敲打在桌腿上沉吟片刻,虽然还是不大满意,却点了点头道:“行吧!那明日本少爷便去看看,且先饶了你这一条狗命!”
“我可谢谢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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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铺面儿又是一笔花销,虽然习郎山也出了银子,然而林五心里却也还是觉得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