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却没有打算收汤成的房租补偿,以他目前的情况肯定有一场硬仗要打,正是缺钱的时候。
汤成却坚持想给,这件事因他而起,不给他过意不去。
“那就先欠着,你明年再给。”
白兰眼看拒绝不了,退一步表示以后再收。
“你现在需要用钱,不着急赔偿我。你别想我的事了,还是想想你自己。赵来娣偷换孩子犯法,但二十二年了,还有证据吗?她也不会傻到自己去找警方自首吧?”
白兰想得更深了些,赵来娣能够快准狠地换孩子,并且保持沉默二十二年,这人只犯了一次罪?
“你爸妈,我是说汤伯父和伯母生过三个孩子,你或者说项向祥活下来了。那么前面的两个孩子真是正常死亡吗?”
这把汤成给问住了。
“我妈身体不算太好,哥哥和姐姐生下来就体弱多病。”
汤成努力回忆,在汤家很少谈论死去的两个孩子。
“姐姐是出生后的第三月高烧不退,严重肺部疾病死亡;哥哥是出生时后就呼吸道异常,没撑过三天就夭折了。”
六十年代末,医疗条件落后。
汤鼎和莫佩君也想给孩子求医问药,但幼儿都没能撑到去大医院。
第三个孩子一生下来,莫佩君虚弱到昏迷。
汤成长大后才知道那些往事。
对于前两个孩子的死亡,汤鼎夫妇没有提过疾病原因之外的怀疑论。
然而,赵来娣今天爆出换孩子一事,谁能保证她之前没做过别的事?
汤成越想心里越没底,他茫然地看向白兰,“我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但要怎么让赵来娣实话实说?”
白兰也没处理这些事的经验,“赵来娣是求财,那么你就表现得舍不得大笔遗产,先别打草惊蛇。
但在验DNA的事上,你能半真半假直说,总不能凭她一句话就让你认了自己的身世。化验要时间,不可能按照她说的三天内就给她一百万。”
提到一百万,白兰真觉得赵来娣是个疯子。这人明明犯了罪,怎么能理直气壮地来勒索。
至于接下去怎么办,肯定是要先找到项向祥。
白兰推测汤成不想直接联系项老四。“你是不是不相认项老四?”
汤成很诚实地承认了,哪怕项老四夫妻真是亲生父母,他也很难产生好感。
“反正,先找项向祥先商量。这事不能先告诉项老四家,否则谁也别想过安生日子。”
因为牵扯到了莫敬之的两千万遗产。项老四夫妻贪财,不管是亲子还是养子,谁继承了这笔钱,他们肯定都会想要咬一口下来。
接下来要做的事很多。
汤成只恨自己手里没有赵来娣犯罪的实证,否则就能立刻报警把人送进去。眼下却不能冲动,万一警方没能立马找出罪证逮捕赵来娣,那么后患无穷。
至少先找到项向祥,一起讨论要怎么办。
汤成打算马上立刻回村,他需要其他帮手,计划系之前办理莫敬之遗产手续的王律师。
半个月前,他去港城的路上还认识一位新朋友柳鹤。
柳鹤给人的感觉很可靠。当时自己表示明年可能去港城发展,柳鹤提出了不少有用的建议。
汤成本来想向柳鹤求助,但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人认识时,自己是千万遗产的继承者,现在却要被打回原形。不难看出柳鹤是有钱人,还是别去考验对方到底会不会嫌贫爱富。
白兰也想帮一帮汤成,但不论是追查陈年往事或是查DNA,都不在她的能力范围内。
在征求汤成的同意后,她打算找外援。最先想到了过云从,那位是抓捕影视城凶犯胡大智的主力。
偏偏遇上了这个时代的通病,很难做到实时通讯。
一周前,两人联络过。过云从提了一句可能要远行,给她Bp机留言不一定能及时回应。
白兰犹豫着是否要拨打另一个号码,是帝都座机号。
上次,过云从让她有紧急事件可以找韩同志。只要能力范围内,韩同志会帮忙的。
白兰不知道韩同志是做什么的,但她知道人情用一次少一次,帮忙是情分而不是本分。真的要为汤成打出这个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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