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金盈盈不免发散思维。
她想起过云从去医院检查确定身体完全康复后,十月末居然抽空加入了学校武术社。
十月末早过了本年度社团招新时间,但真想参加某一个社团的活动总能设法加入其中,哪怕名义上只能做编外人员。
T大武术社的几位武术指导有硬功夫在身。社团活动不搞虚的,都是实打实地训练。围观一次就能看到那里是拳拳到肉的打法,能练出真本事,但也会让人只听到声音就开始觉得疼。
偏偏过云从还练得起劲,一个痛字都没叫过。也许因为有了这种心态,才能不退缩地直面蛇群攻击。
为什么一个人能对自己那么狠?
虽然两人是室友,前两年却没能看出过云从有这份狠劲。也许是被生活逼的,经历了双亲亡故与莫斯科惊魂,人在生死一线间走一趟多少是会变的。
金盈盈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今晚万一在盛宫和人发生冲突,实话实说她认为过云从比周德更安全可靠。
“咳!”
周德虚瞧着金盈盈出神凝望过云从,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迅速戳了戳金盈盈的手臂示意快回神。
“干嘛?”
金盈盈回头,一脸不解。
周德怎么好意思说是在乱吃飞醋,只能忙乱指了指舞台,“主持人登场了,今晚的表演快开始了。”
金盈盈斜了周德一眼,“神经,还有一刻钟呢。”
过云从没多关注身边那对小情侣的互动,趁着演出尚未开始,抓紧时间把前来的上百位客人扫视一遍。
某些客人身上带有鲜明的职业特点,比如身上的那股咸腥味是卖水产特有的,比如某些暴发户真的会戴着像狗链一样的粗金链子。不是所有客人都是来这里享受,也有抱着来此拓宽生意的想法,相互间在交换名片。
有点遗憾,这群人没有一个表现出身陷非自然事件的状态,简单地说没有肥羊。
等待中,主持人终于登场,客人们陆续坐到自己的卡座上。
随着主持人的报幕,观众席头顶水晶吊灯暗了些许,而舞台上聚光灯亮了起来。掌声雷动,今夜的驻唱嘉宾登台。
20:30,歌舞演出正式开始。
过云从也不再探查,开始欣赏起这个时代的流行歌曲。
这些日子忙到飞起,即便有空听听卡带机,磁带放的是各种外语听力教材,只为抓紧时间找回曾经熟悉的那些语感。今天终于能放松享受音乐。
每个时代的歌声都有其特点,比如21世纪末的科幻感,比如异世秦朝的古曲磅礴。
当下,她听着一首首流行歌曲被唱响,正暗藏了这个变革年代不同人的心声。而阳春白雪也好,下里巴人也好,各有各的妙处。
一如她的预测,演出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没有发生任何口角斗殴等事件。
时钟指向22:45。
过云从轻手轻脚离开去了卫生间。
演出厅很大占据一层楼,没有开设其他娱乐包房。
来到走廊,放眼看去,除了几位守门保镖,不见别的人影。
不仅走廊上没什么人,盥洗室也挺安静。
男、女盥洗室位于走廊尽头,分别在楼梯口的两侧。听不清楚对面的声音也就避免了尴尬。区别与街头公厕弥散的臭味,此处环境非常干净,还用上了淡淡幽香,对得起基本茶位费。
职业习惯让人下意识观察。
盛宫的布局风水做得称不上精妙,起码不藏污纳垢。
比如盥洗间通风良好,门口位置摆放合适的屏风。阻挡了秽气冲入走廊,也避免与楼梯口的气场直冲。
屏风高约一米五,没有高过普通成年人的头部。这样一来既能遮挡视线,又没有过分的压迫感,是恰到好处。
过云从稍稍分析,没有多停留。
上了厕所,洗好手擦干,就绕出女盥洗室的屏风走向楼道口。
正对面,直线距离五六米远,一个人也从男盥洗室的屏风后走出。
男人一米八几,西装笔挺,大约二十五岁左右。他的保镖本来候在门口,两人一前一后也走向楼道口。
此时,响起第三波脚步声。
楼梯上来了一位女服员,长得眉清目秀。她右手正托举餐盘,餐盘上放了三瓶洋酒。左脚踩在最后一阶楼梯,迈出右脚想要踏上楼道口。
下一刻,突发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