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地方都不好走。一个附近在修路,还有两个附近是小路,面包车是开不进去的。这会三点钟,今天天黑前,最多走两个地方。”
司机师傅又看了看天色,“希望太阳能坚持住,今天的天气预报是晴转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一旦下雨,还是要早点回来,路况不好。“
天气变化,人为无法控制。
过云从准备了雨披与雨鞋,以备不时之需。同行的还有奉衍、阳然和保镖阿华。
贝鑫带了两个保镖,就把普通话更好的阿华留下了。他与阿强坐了另一辆车向沪城方向去。
两辆车驶出影视城,不久就分开了。
一个小时不到,晴朗的天空忽然变暗,乌云翻涌凝聚。
今天的天气预报格外精准,说了黄昏有雨,它还就真的来了。暴雨一来,尘土飞扬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
正如司机师傅说的,这种路况不合适开车,更不适合下车徒步。尤其是对于当地的地形不熟悉时,指不定脚下会踩空或引发别的意外。
赶在暴雨来临之前,一车人先去了面包车能通行的那个小树林附近。
小树林长了不少荆树,附近的老乡表示没听说树林中存在荒废房屋,也没有看到拾荒者或陌生面孔出入,更没有符合可疑分子特点的居住者。
这片树林没传过稀奇古怪的传闻。
非要讲一点传言,就是听说树林要砍了,将来会新造工厂之类。具体是谁投资建厂,又是哪一块荒林区域,那都还是悬而未决的事。
‘稀里哗啦——’
车窗外,突降滂沱大雨。
四个人都穿了雨衣下车,不是继续徒步去第二个可疑地点,而是下来推面包车。轮胎卡在泥坑里,一下子出不去了。
“这雨势,今天估计停不了。”
阳然熟悉江南气候,“之后的路更不好开,不如今天就回去吧。再往前,也是在坑坑洼洼的路上浪费时间。”
过云从也看了眼云层,下午四点不到,天色已经黑了。“行吧,不往前了。调头,去一下派出所找老黄警官。”
也许,这是多此一举。
仅凭卜测得到了的线索,老黄警官会相信吗?即便信了,目前的天气并不适合再进一步侦查。
过云从原本是想先查过可疑地点,有了更具体的物证人证再去派出所,奈何天气一点都不给机会。
奉衍忽问:“现在是不是应和剥卦?天时地利,都不在我方。”
“可以这样理解。”
过云从提过这一次是剥卦之象,五阴在上而一阳在下。阴至极,会有各种不利的影响因素出现。
天时、地利都没占到,就怕人和也会有亏损。
过云从扫了一眼保镖阿华。
一个小时前,在影视城路口与贝鑫分开。他的面相从昨天起就有破财之势,而今天更重了一点。
俗话说,善易者不自卜。
不是说善易者给自己占卜的结果一定不准确,而是越了解事物的发展规则,越明白不必所有事都趋利避害。特意躲过这个坑,指不定就踩重了另一个。
贝鑫来大陆做生意,生意有亏有赢。比如他投资《瓦全》遇上了怪事,然后可能要追加投资,这也是短期破财的一种。仅仅凭着破财的面相说明不了什么,不可以就此定论必定是吉或凶。
因此,过云从没想要与贝鑫闲聊破财运。
现在看着骤变的天色,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贝鑫乘坐的那辆车底盘不高,说不好也会卡半道上了。车进水指不定会报废,那就势必破财。
破财没什么大不了的,人还能不能回沪城就不好说了。一旦人走不了,也就没有逃出剥卦的影响范围。
倘若推测成立,就有点意思了。
冥冥之中表明了一件事,一旦踏进了此次的剥卦困境,或主动破局或或被动应验,不存在逃走的选项。
倾盆暴雨笼罩了影视城返沪的公路。
贝鑫坐的小轿车恰如过云从的推测在半路熄火,他被困在半路上没法再向前。用大哥大打了电话找人来接,以现在的路况,至少要等上一个半小时。
等待的过程中,发现这一条路开始堵车了。
保镖阿强下车去了解情况,等他回来时已被雨水打湿了半身,撑着伞也没多少作用。
“前面发生了道路事故,有一辆运货的大卡车侧翻,整段路都被堵死了。”
阿强指了指路边公交车站牌,“贝总,这场雨看起来短时间内停不了,路也不好走,加上道路事故又堵车,恐怕要等两三个小时。要不要考虑先回影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