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人无论什么路数、无论试图以什么样的方式破解他身上的桃花劫,最后都失败了,并且还有了后遗症。
——他们回去之后纷纷高烧不退, 醒来后就对孙先生避如蛇蝎,连他的钱也不敢收。
孙先生这才引起重视, 着手开始自己找人解决, 刚调查处许轻舟的名字,洲洲却把许轻舟带到他面前来了。
孙先生看着许轻舟的时候眼中带着些许感叹:“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难怪名声不显。”
许轻舟笑了一下:“之前试图给你解桃花劫的都被反噬了?看来该小心的是我啊。”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也带着些许笑意, 只是浅浅淡淡的一个痕迹, 让她的双眼如表面平静内里波涛汹涌的暗河。
孙先生笑得开怀:“大师误会了,我只是陈述一下之前的情况而已,再说他们都说是桃花劫, 这解来解去也没个章法,说不准是他们都看错了呢!”
他的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线,目中的精光却还在, 打量着朝许轻舟看过去的时候并不躲闪,光明正大地评估着许轻舟的反应。
许轻舟唔了一声:“气血两虚易高热,确实是桃花劫的症状,不过看你还神志清醒能推理能试探的,就不该是桃花劫了。”
孙先生收敛了心神,等着许轻舟接下来的话。
许轻舟却是微微偏了偏头:“大概会涉及到你的隐私,要不我们单独聊聊?”
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飞快地在洲洲和狐狸小姐身上掠过,征求孙先生的意见。
孙先生犹豫了一下。
狐狸小姐还只是可怜巴巴地盯着孙先生,洲洲却是当即跳了起来:“不可能!叔叔你要是敢让我离开,我保证这辈子都不理你了!我都已经把直播间关了呀!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洲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而后轻蔑地在狐狸小姐身上落了一下,而后又转过头去对着孙先生笑:“叔叔呀,把她赶出去吧!你也说了,她最近接触了特别多特别多的人呢,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说漏嘴了,你说是不是?”
狐狸小姐无辜地睁大了眼,气若游丝地试图为自己辩解:“洲洲啊,我的朋友不多的,那些人和我都只是有交易,没有过多接触呢……你也知道,我本来就不像你那样喜欢到处玩。”
那声音细软无力,一开口就把自己放在了弱势处,却也不动声色给洲洲上了眼药。
洲洲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当即就要和她吵起来,却被孙先生叫住了。
孙先生的声音陡然太高了些许,听起来带着些威严的意味:“好了!别耽误时间了,思思你出去,洲洲你……愿意留下就留下吧。”
孙先生发了话,狐狸小姐就没有挣扎的空间了,站起来的时候柔弱无骨,走出去的时候还期期艾艾不住回头,像是在期待孙先生改变主意,又像是单纯在担心。
她走路的姿态摇摇曳曳、顾盼生姿,自有一番柔弱风情。
洲洲在听到孙先生说话的时候得意洋洋看了狐狸小姐一眼,看到她一步三回头的走又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后转头对孙先生似真似假地撒娇:“你看看你这个眼光!带回来的都是什么人呀……这让我怎么放心呢。”
洲洲说这话的音调几乎可说得上是矫揉造作了,孙先生却丝毫没有不适感,反而乐呵呵地笑道:“好了,别调皮。”
声音里都是宠溺意味,显然十分享受洲洲关心他的感觉。
——哪怕那只是错觉。
其实孙先生调查许轻舟也不是在洲洲把她的名字告诉他之前,只是之后。
洲洲愿意为他的身体状况奔走、付诸行动,他十分高兴,一调查发现许轻舟还处理过些事、只是名声不显,更觉得洲洲是对他上了心,于是开心地接受了洲洲的安排。
虽然发生了洲洲试图直播的事情,却也只觉得她是玩心重,并没有真的生气。
许轻舟等这两人交流完了才慢悠悠开口:“孙先生,现在我需要你仔细回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十分疲惫、总也睡不醒的感觉的?”
孙先生皱了皱眉,许久后摇了摇头:“这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我身体状态一直都说不上好,去医院体检医生就会让休息,但是我嘛,喜欢玩,酒局多,怎么也克制不住,一直都没当回事。”
许轻舟点了点头:“所以其实如果没有尊夫人请来那些人,你或许一直都不会发现,是吗?”
孙先生犹豫了一下,而后迟疑道:“应该吧……本来嘛,现在的人夜生活丰富,有几个能完全不熬夜呢?何况到我们这个年纪了,有点小毛病再正常不过了,你说是不是?”
许轻舟嗯了一声:“那你的诉求是什么,是希望我能帮你彻底解决问题,还是只是需要一味安慰剂,让你带在身边、提醒自己洲洲关心着你?”
她的声音其实并不锐利,却无端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大概,是因为话说得实在太直接的缘故。
洲洲皱眉:“你什么意思!要是害怕了就自己灰溜溜地走好吧,都被拆穿了还想着坑一笔,你怎么这么机灵呢?”
孙先生抬手制止了洲洲对许轻舟发难,看向许轻舟的时候眼中带着些歉意,刚要开口说什么,许轻舟却抬手对着他摆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