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读题,一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几个月后的IMO有关,总之今年的难点真的是放在了几何上。
数论和组合两道题加起来只用了他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而几何一道题就直接在上头乘了个二。
几乎是在楚燃放下笔的同时,考试结束的铃声就跟着响了起来。
当真是一秒钟都没浪费。
好在时间卡的紧一些不是问题。
他做出来了——这才是重点!
二试考完,紧接着当天下午他们就迎来了集训队的第一次讲座。
这玩意儿说是讲座,实际上还是讲题。
只不过跟学校里的数学课相比,老师和学生的水平都拔高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程度,在题目难度提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的同时,进度也一样快的吓人。
楚燃记笔记的速度已经算是很快的了,这会儿还多少有些跟不上。
于是他就只捡着最重要的部分往本子上记了记,剩下能直接理解的部分一边听课一边就过了,差不多能理解但还得再看一眼的就随便勾一下,等着回头自习的时候再研究。
饶是这样,两个半小时的讲座下来,楚燃也记满了整整三页纸。
为了防止中间有所遗忘,他连晚饭都没敢去吃,硬是先把笔记整理了一遍,该补充的内容都一一补进去。
写完抬头一看,教室前头挂着的表盘上时针与分针几乎对成一条直线。
竟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再有半个小时就是晚自习,楚燃转头看看外面一片漆黑的天色,视线向下一扫,又看见地上厚厚一层积雪反射的冷光,心中短暂地挣扎了一下,很快做出不去食堂折腾这一趟的决定。
反正他现在并不是很饿。
而且宿舍里的汤料包和挂面鸡蛋也都还有剩。
能不出去,当然就还是不要出去了。
楚燃本来是计划着晚自习的时候先忍一忍,等回寝室再吃东西,没成想在这之前,他去吃饭了的三位室友就已经给他带了吃的回来。
一盒牛奶,一个面包,还有食堂买的两个茶叶蛋。
凉嘛,肯定都是凉的。
茶叶蛋勉强还能说一句余温尚存,牛奶和面包就完全是冷的。
楚燃就着保温杯里的热水先把茶叶蛋解决掉,正准备接着向面包和牛奶进发,他旁边的苏昼也在这时候回来了。
楚燃放下吃的,起身让他进去。
苏大佬走进座位时,手背无意间在牛奶盒上蹭过去,他被冰的一缩手,随后停下脚步,摸了摸冷冰冰的牛奶盒,用一种几乎是“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了楚燃一眼。
同时直接把它从楚燃面前拿起来,还捎上了旁边的红豆起酥面包。
“还这么凉呢,你怎么吃?”
“我先给你放那边儿暖气上烤烤吧,有个十来分钟就能好。”
作为本地人——如果东三省算做是一片地方的话——苏昼在这件事上确实经验丰富。
他说十来分钟就是十来分钟,楚燃六点二十三分的时候把东西从窗边的暖气片上拿回来,虽然两样都还不是很热,但确实已经是能入口的温度了。
这会儿要求也不能太高,管它好不好吃,反正楚燃吃的挺开心。
刚刚别人吃饭的时候,他在整理笔记,这会儿他吃上饭,就轮到其他人抄他整理的笔记了。
和下午的讲座一样,晚自习也是两个半小时。
楚燃的笔记先是被宋成程拿走抄了一遍,然后周晓光接过去对照着把自己的笔记又修改了一下,他看完之后姚温凑热闹也拿去翻了翻,再往后这东西去了哪儿,楚燃就也不清楚了。
好在能到这儿来的同学,基本的自觉性总是过关的。
在距离晚自习结束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楚燃的笔记又被一个接一个地从教室后头传了回来。
其实理论上讲,他们应该抓紧在集训队里的每一分钟,能多消化掉一点就多消化掉一点,省得回去自己学的时候再绕弯路,但学习归学习,夜宵肯定还是要吃的。
他们九点半结束晚自习,楚燃十点整就在寝室里开了火。
这次没人说不吃,也没人吃饱了,楚燃撕了两袋汤料包,把剩下的挂面全部放了进去,鸡蛋打了整整四个,预备着到时候一人一个好分。
东西多的一锅都差点没煮下,却是被他们吃的干干净净,最后连锅带碗……或者带搪瓷杯?
总之都是舔盘似的干净,连一点儿面汤也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