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是盯着她看的白枢,眼中还留有讶色。没等凌渺生气,对方指了指碎了一地的玻璃,还有那些泛着电光的仪器,语气幽幽:“那什么,我们闯祸了。”
“……什么意思?”凌渺才从古战场回来,脑子还不是那么清醒,浑身的疲累令她顾不上思考。
白枢将她拉离周边的玻璃碎片,贴心解释道:“字面意思。因为你的精神力太强大,仪器被震坏了。刚才一路火花带闪电,幸亏我躲闪得及时。”
“精神力?”凌渺慢慢咀嚼着这个词,慢了一拍的脑子开始运转,眼神中满是困惑:“可是,我没有觉醒精神力啊。”
“谁说没有?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测量的仪器是有缺陷的,超过3S没有办法检测。”白枢的语气稀疏平常,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凌渺却被炸得有些激动,冷静下来却是将信将疑:“真的吗?我觉得自己没那么厉害。”
“你有的,不要妄自菲薄。”白枢瞥她一眼,笑道:“不然,你是怎么进军校的?”
“报名,然后就进了。”凌渺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傻里傻气地按照自己的理解说了,却换来少年一声闷笑。
“你不会觉得进军校没有筛选标准吧?”白枢像是心情很好,又仿若听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进军校的人能力都不会差,再不济,也会有一方面的所长。”
“你的意思是,我其实很牛逼,只是我自己不知道?”凌渺都惊呆了,没想到自己这只菜鸟也会有翻身的时候。
白枢没有透露更多,他没有告诉凌渺她的档案从一开始就是加密的,尤其是精神力这一块的资料。除了少数几个高层,没人晓得她是个精神力3S+的军校生。
因为不熟悉精神力的运用,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还以为自个儿是个没有觉醒精神力的普通人。
“呼呼,我现在有点兴奋了。”凌渺疲惫的脸上染了点笑,可惜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少年的一句话击垮了。
白枢斜了她一眼,面上笑得十分纯良:“先别急着高兴。这些仪器连接着警报器,被破坏的那刻警报声就传了出去,所以很快就有人来抓我们了。”
话音刚落,门口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带队的就是给凌渺他们上实操课的教官。见着他们二人,高大的教官脸上立刻就阴沉了下来,尤其在见到闪着电光的仪器时,那张脸简直比锅底还黑。深呼吸几口,说话仍然咬牙切齿的:“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谁来解释一下?”
凌渺下意识去看白枢,白枢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把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她不能看着白枢一个人背锅,便站出来跟他一起承担。
他们到底是水蓝星过来的交换生,莱蒙星军校的教官不好随意处置他们,就将这事告诉给了随行来的水蓝星军校负责人。
最后凌渺二人被罚关禁闭思过,为期一周。而那些损坏的仪器修缮的费用则由水蓝星出,若是修不好,则由水蓝星运送相应台数的仪器过来,以做赔偿。
被教训得狗血淋头的凌渺与白枢被关进了禁闭室。这里空间狭隘,出口用铁门锁着,没有窗户,光线照射不进来。不仅阴暗潮湿,还有老鼠跟蟑螂出没。
一被推进这里,凌渺浑身就冒了鸡皮疙瘩,找不到下脚的地方。好不容易瞧着墙角干净些,刚往那边挪了点坐下,就听到一阵呜呜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
被吓得一激灵,凌渺往旁边挪了挪,还问关在隔壁的白枢有没有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声响。白枢屏气竖起耳朵,过了会儿摇头。想着凌渺看不见这边,又出声道:“没有。这里设置有屏蔽精神力的屏障,我什么都没感受到。”
凌渺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心想刚才是自己的错觉也说不定。然而很快她就被打脸了,那微弱的呜呜声又传了过来,刺激得她头皮发麻,仿佛有个看不见的人在自己耳边哭一样。
压着自己紧迫的神经,她试着寻找声音发出的源头。趴在地上听了半晌,终于发现了那声音不是禁闭室这边的,仿佛贴着墙根传递过来。
禁闭室没有窗户,不会有自然光照射进来,但走廊处每隔十米左右会放置一颗发光的珠子。那珠子只有鸟蛋般大小,发出的光不是很亮,昏昏暗暗的,堪堪能够让人看清楚周遭的情况。
借着那点微弱的光,凌渺仔细地打量着这面墙壁,还有模有样地上手敲了敲。实心的,没有夹藏暗道或者暗格。摸摸索索蹲到了墙角的位置,她意外地发现了墙面上有个小手指粗细的洞。
洞口周围并不平整,像是什么东西扒拉出来的。蹲下身撅着屁股,凌渺凑了一只眼睛过去,眯成一条缝,想通过这个细小的洞口往墙壁那边张望。
可惜洞口太小了,再加之对面黑乎乎的,她什么都没看见。不信邪地伸长了脖子,眼睛眨了又眨甚至开始泛酸,凌渺刚准备放弃,对面好像有个黑影凑过来。再定睛一看,那玩意儿还会动,跟人的眼珠子似的。
凌渺吓一跳,动作迅速地瞬间往后挪了好几步。等了等没见对面有动静,她又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这回她没有凑过眼去瞧了,而是谨慎地用手摸了摸那个洞。
洞口有些黏黏糊糊的,不知是沾了水还是什么,她的手上也变得黏黏的。将手翻开一看,凌渺瞧见她的指腹染了红色。暗红沁入指甲,仿若涂了一层艳色的指甲油。
在她的指甲缝中沾了一根细细的毛发,只有一指长,一半沾了红,另一半是栗色的。这个颜色与手感,凌渺曾经见过、感受过,与克莱尔身上的软刺相差无二,不过是稍微长了一些而已。
第39章 未婚夫是个戏精(9) “想多了”……
有些腥的味道钻到鼻腔, 凌渺心中狂跳,下意识就想叫白枢。话到嘴边绕了个弯,不知道禁闭室里是否有人监控着, 她觉得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便忍住了萌生的惧意,一直盯着那个洞口看。
呜呜的哭声早就止住了, 墙的那面没了声响, 周围静得可怕。若不是手上沾染到的粘稠物还有那根软刺,凌渺还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在禁闭室待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