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渺想到了克莱尔的哥哥,那个举止怪异的大王子。不,可能不是真正的大王子,只是披着那层皮的母虫而已。真正的大王子是被关在监牢的那个。
两个多月过去,也不晓得莱蒙星那边怎么样了。还有白枢,自回来后凌渺就没见过他的身影。
又过了半个月,虫族彻底战败,被赶出虫星到了一个十分偏远的废弃星球苟延残喘。捷报传来没几天,凌渺总算见到了消失已久的白枢。
少年脸色有些苍白,仍然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见着凌渺浅浅地笑了下:“好久不见。”
那一瞬间,凌渺心底很是触动,鼻尖莫名的有些酸,同时高高悬起的心可算是落了下来:“也没很久。你身体还好吧,看着怎么脸色那么白?”
白枢默了默,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松了口气:“没什么,可能就是没休息好。”
“这两月怎么没见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着人凌渺就没那么担心了,一下想到了什么,又问少年有没有秦诤与崔炽的消息。
“我回来挺久了,就是病了一场,想着你们去清绞虫族了,就没好意思打扰。至于秦诤与崔炽,”白枢停顿了下,缓慢道:“他们没了。”
第43章 未婚夫是个戏精(完) “我是白枢”……
“什么叫没了?”凌渺心里咯噔一下, 隐约知道白枢的意思,却又不愿相信。毕竟他们是关系尚可的朋友,尽管不比白枢亲近, 凌渺也从未想过他们会落得如此结局。
“崔炽是虫族,一直都是。而秦诤被他控制,早已没了自我意识。”白枢语速缓慢, 给了凌渺接受的间隙:“他们死在莱蒙星了, 没能一道回来。”
在虫族的阴谋被识破后,莱蒙星上爆发了一场全面清查, 崔炽就是在那个时候露出了端倪, 很快被莱蒙星军方的人控制起来。岂料他抵死反抗, 甚至不惜自爆。而秦诤也死在了那场自爆之中,尸首被秦家人带回来安葬。
幻化成大王子的母虫暴露了身份,没来得及逃跑就被抓了。真正的大王子被救了出来, 神经中枢受了重创,需要调养很长时间才能慢慢恢复。
“克莱尔他还好吗?”莱蒙星经此一遭怕是要修养很久才能缓过来, 凌渺有些担心克莱尔, 毕竟他还是个小孩子。
“挺好的, 成熟了不少, 再没有那么调皮捣蛋了。”不仅如此, 还开始帮着处理政事。有条不紊的样子,一点不像个小孩儿。
与虫族的战争对水蓝星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民众该怎样还是怎样,庆幸的同时也在关注星网上的最新消息。
残余的少量虫族被赶到偏远破败的小星球后, 偌大的虫星就被莱蒙星与水蓝星共同治理,初步的想法是想要拿来实验改造良田。若是成功,便能缓解水蓝星天然食材价格昂贵, 普通人吃不起的压力。
又过了几个月,迎来了二十多天的假期。军校难得放长假,凌渺收拾了一个小包就麻利地滚回了家。乔治呼啦呼啦摇着尾巴,叼着她的裤脚往旁边扯。
院子里的花架下放了个精致的小木屋,凌渺蹲下身一看,里面两只巴掌大的小狗。身上覆了一层浅浅的绒毛,眼睛半睁不睁的,一瞧便是乔治的崽子。
凌渺有些惊喜,眼睛放着光地将小狗崽捧在手心端详,小家伙哼哼的叫声让她不自觉呼吸都放轻了:“乔治,我就走了几个月你连孩子都有了,这速度可以啊。怎么只见你的崽子,没看到你老婆呢?”
“哇,”凌渺忽然惊呼出声,目光惊疑不定:“你该不是只渣狗吧,只撩不娶那种?”
凌父听见这话,凑过来摸了摸乔治的脑袋,笑道:“我们家乔治才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狗,老婆早就娶了,还一娶就是三个呢!被你妈领着上街遛去了,等会儿才回来。这两条小狗崽就是乔治小老婆生的,花色漂亮吧?”
“……”见凌父自豪的模样,凌渺一阵无言,一时竟不知到底是只撩不娶更渣,还是一下娶三个老婆更渣。
不管怎么样,乔治已经有后代了。作为家里唯一的单身人士,凌渺的压力更大了。父母有意无意打探她的意思,拐外抹角地问她与订下婚约的祈洲什么时候结婚。
凌渺一个头两个大。她与祈洲接触的时间不长,只感觉他这人冷冷的。要说有什么感情不尽然,她真的将对方当作上司一样尊敬的。
会有人想与上司结婚吗?凌渺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反正她自己是不想的。思来想去,她决定去找一趟祈洲,想正式解除婚约。
联系祈洲后,凌渺很快得到了回复,坐上飞车就往中心区赶。她没有跟家里人说是去协商解除婚约的事,想等争得祈洲同意后一道与双方长辈说清楚情况。
凌渺想的很好,觉得祈洲也不喜欢自己,解除婚约应该很容易。岂料她失策了,祈洲毫无情绪波动,甚至面无表情地默默看着她,良久蹙了一下眉头:“你想解除婚约?理由。”
设想了很久也没料到跟前的男人是这样的反应,凌渺顿了顿,干巴巴道:“我们又没有感情基础,解除婚约于你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吧?”
见祈洲不为所动,凌渺无声叹了口气,神色幽幽的:“那什么,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话不完全是假的,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她感觉自己对白枢挺有好感的,友情以上、恋人未满,进一步了解她还是愿意的。当然,这都是建立在能够顺利解除婚约的前提下。
“哦。”祈洲双手交叠放在膝盖处,悠闲地坐在沙发上,问都没问那个人是谁,一脸“就这”的表情:“我不介意。”
“??”听到这话,凌渺如遭雷劈,两只眼睛都写满了不可置信。要不是清楚地知道她跟祈洲没什么交情,她都要以为对方爱她爱得深沉,不惜戴帽子都舍不得与她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