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圣门之主的声音里,带着莫名的暗哑与愉悦。
说是这么说,可他仍未放开苏如的左手。
苏如什么都看不到,心里慌成一团,咒文灼烧的刺痛疼地她直哆嗦,“你做了什么?”
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该死的她不知道而已。
“做了本座该做的事。”
是的,她该属于他。
他该拥抱她,亲吻她,让她全身印满属于他的印记。
所以他垂下长长的睫毛,将内心的渴望化作又一次的亲吻,吻在了那个他所赐予她的咒印指环上。
但这次的吻,带着不一样的温柔与虔诚。
不远处的熊熊大火,正在燃尽这世间的一切。
在被炙烤到如炼狱般的天悲山面前,男人的亲吻好似透过咒印,在战栗中连接了苏如的神魂,令她有了身在地狱也被人视若珍宝,捧在手心上的错觉。
圣门之主解开了蒙眼的缎带。
苏如赫然亲眼惊见,被男人吻咬过的小拇指上,生出了一条墨黑色的藤蔓枝叶,藤蔓纵横布满了她整个手掌,又从一团团黑色的荆棘丛生中,开出一朵朵艳鲜红的曼陀罗花朵。
眨眼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与其说是消散不见,苏如更可怖的认为,那些带有咒术的花朵,是潜伏到了她的皮肉下面,静悄悄地埋藏起来。
在她纤纤的小拇指根处,最后只剩下一道肉粉色的红圈,像是个指环箍在那,尽责地提醒苏如,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不要尝试自欺欺人。
她被她最怕的蛇,打上了烙印。
真是格外刺眼的印记啊,它彰显着圣门之主驯化了神道宫最引以为傲的金翎卫,是多么令人兴奋。
这就像是她,彻底沦为了某人所有物。
苏如不喜欢这样,“这是什么……”
圣门之主看见苏如眼中的挣扎与惊恐,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似在安抚一只小猫,“是誓约的咒语。”
苏如在那皱了皱眉,“我不喜欢这个,我把心剑带来给圣主,您可以给我解除了吗?”
她下意识的默认男人说的咒语,是用来要挟她完成任务的。
圣门之主沉默了一会,似在思索苏如的提议,他看见苏如真在那懊恼这个咒文,薄唇一勾笑了,“可以。”
从反派那里得到满意允诺的苏如,突然看见远处燃烧的火光倒映在他的白玉面具上。
她稍稍有些好奇,“圣门教历代圣主,皆需佩戴面具吗?”
原书中仅说过,没有人见过圣门之主面具下的容颜。却从没有说过他佩戴面具的原因。也没有强调过,历代圣主都有必须佩戴面具的习俗。
苏如曾想过,或许大反派是为了搞神秘?可在真正接触过这个男人后,她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他不是个为了神秘,而会刻意故弄玄虚的人。
苏如无意间随口一问,却让男人的心忽地一缩紧张,尔后迅速地猛烈跳动起来。
“并没有如此一说。”他缓缓地说。
苏如微感诧异,“啊,是吗。”
那也许是教中某个辛密,又或者牵扯到男人的隐私,苏如并没有接着问下去的打算。
可男人似乎执意想让苏如知道原因,用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倾诉给他挚爱的少年,那份坚守的原因——
“圣门教教义,面具代表着忠贞。”
他抓住苏如的手,引着她触碰到面具上,感受着那份温润,“在圣门教,当一个男人愿意为他的妻子守贞时,就会戴上面具。”
“面具代表绝对的忠贞与信任。唯有与之相伴终身的伴侣,才有资格解下男人的面具。”
苏如不出意外地对上了一双目光灼灼的深眸,瞬间的惊慌失措,让她抚上面具的指尖开始不明的颤抖。
在她呆滞的神情中,他还在问,“我的圣童,愿意取下我的面具,做我的伴侣吗?”
这样的话语,他愿意说一百次,一千次乃至亿万次。直到有一次,神明能恩赐他,让他的挚爱点头应允。
说出那令人欢欣雀跃的愿意二字。
苏如被问傻了,心跳骤然怦怦加快,“我,我没这个想法……天色已晚,我要回去睡了……”
她蓦地抽开手腕,落荒而逃了。
苏如逃得好似后面有人在追她,又不敢回头去望,生怕那人发现了她是在有意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