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停住动作,没有抬头。
皎悄又慢悠悠的把后半句接上,“黄金。”
“成交!”老板抬起头,账本都丢开了,立马招呼伙计,“现在就去给这位贵客把衣服包起来,记住,要拿云缎绣盒装着。”
皎悄呼了口气,就说嘛,有钱能使鬼推磨。
殷南绥看到伙计忙前忙后,眉头微微皱起,“悄悄,你进去看的不是男子服饰吗?”
“看了啊,我马上就去换。”
为了防止反派问她钱从哪里来的,皎悄跑的飞快。
须臾,皎悄着一袭蓝衣缓缓而出,手里把玩着折扇,轻佻又风流的对殷南绥邪气一笑。
“如何?”
殷南绥点头,“风流公子翩翩无双。”
换好了男装,这时辰差不多就到了晚上,正是花楼热闹的时候,皎悄半点不耽误,拉着殷南绥就去了。
西燕都城最大的花楼,晚间更是人满为患,尤其是听说近日来了个美人,个个莽足劲的往看台上挤,巴不得与美人亲近。
皎悄和殷南绥算是到的早,在二楼看台找了个不错的位置,只是花楼里胭脂气味浓的不得了,闻得让人发腻。
殷南绥脸色本就木然,即便易了容,那面具却很逼真,竟也显得他浑身煞气,难接近。
“干嘛冷着脸,”皎悄捏捏他的耳朵,“带你来看美人呢。”
一向顺着她的人摇摇头,认真的反驳,“是悄悄想看。”
皎悄摊摊手,无法反驳。
“好吧,那我看美人也要吃东西,殷南绥,帮我剥桔子。”
他任劳任怨的剥了半盘,鼻息之间充盈着水果的清香甜涩,没了半分呛人的腻味。
皎悄捻起一瓣橘子,刚喂到嘴里,底下一阵躁乱,花楼的老鸨画着大浓妆,扭着腰出来了。
“让各位久等了,咱们如颜姑娘啊脸皮薄,听说外面人多,不敢出来……”
一个男人插腔,“妈妈你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大伙儿可都等着呢,快叫如颜姑娘出来吧。”
“是啊是啊,都等着呢。”
“搞快点搞快点。”
……
一连串的附和声,正是老鸨想看到的场面。
她拿扇子掩唇轻笑一声,眼波流转横了周围一圈人,嗔怪又含笑。
“你们急什么啊,美人总是需要被担待的。如颜姑娘为了让各位耐心再等等,特意让我把这枚铁镯送来。”
众人毫无头绪的看着老鸨手里的镯子,又听到她说。
“如颜姑娘说,这镯子陪她十几年,连味道都沾染了几分,”话到这里,老鸨的表情促狭一笑,台下有人暗懂其意,闷笑出声。
“今日,找到这镯子的人,便有资格与她共度良宵。”
老鸨说着把镯子从台子上扔下来,掉到了满地的花瓣里,引得众人低头搜寻。
看到台下这般闹腾,老鸨满意的笑笑,
“诸位公子先慢慢找着,妈妈我呀再去替你们把如颜姑娘催上一催。”
老鸨出来说完这几句话,又进去。
留下楼上楼下看台满心期待的人,皎悄目含深意的回想了一番老鸨的操作,觉得自己得学学人家。
这一波下来,简直把人期待拉满。
更别说男人这种天生就对美人有着极强好奇心的视觉动物。
皎悄想着看向了殷南绥,发现他低着头把桌上的石榴花生瓜子都剥完了,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仅剩的葡萄。
“殷南绥,你在干什么?”
“悄悄,”他抬头邀功似的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葡萄可要我来剥皮?”
皎悄摇头,用下巴指向疯抢的一群人,“你知道他们在干嘛吗?”
殷南绥头都不抬的把葡萄放到清水洗净,“他们终于被胭脂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