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不动,一副安然死掉的样子。
“案几上放了酸梅汤,荔枝球……”
一道黑影“歘”的飞到了桌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左看右看,满意的唧唧笑起来。
“早说有小食,我也不会跟着傻玄青在外面晒太阳。”
玄青呜咽,心里吐槽,明明就是你非拉着我一起出去,现在又怪我了。
“你可真会推锅,当我不知道是你死皮赖脸求着玄宝出去的。”
小狐狸面不红耳不赤,面不改色的吃着荔枝球。
好不容易解了暑气,小狐狸又有了心思上蹦下跳。
“臭女人,我们干嘛要去这炎热的地方,那宫里可比这舒服多了。”
皎悄有一搭没一搭的勾着殷南绥的手指,轻点了两下小狐狸的脑袋。
“那宫里的人要把我给弄死,我胆子小,可不得早点跑了。”
月白愣了一下,然后唧唧倒在桌子上打滚笑起来。
臭女人还有胆小的时候,可真是稀奇了。
月白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臭女人那半年里是怎么成为了万兽源的主人。
没有一只兽知道,这常年无人的地方,在没有打开的前提下,是怎么进来一个女子的。
只知道,这个女子打法极为狠戾,出手毫不留情,世人眼里难得的契约灵兽,于她而言,似乎不过是普通的动物一般。
灵兽有灵,她开口就说要成为这万兽源的主人,一向自由的灵兽,可半点拘不住。
对待危险,灵兽与一般动物无差。攻击,是它们能想到最简单的击退敌人的方式。
但皎悄的身手不凡,甚至还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小玩意儿,总能让灵兽落败而归。
可灵兽也不会轻易放弃,他们数量多,耗都能把她耗死。
藤蔓沼泽地里,植物系灵兽齐心协力,把她困在沼泽里五天五夜,认为时间差不多了,那女人必死无疑,灵兽纷纷撤开,准备各回各家。
沼泽一声轰响,那女人嘴里含着颗珠子,周身似有屏障,干干净净的从沼泽里出来,好脾气的跟植物们招手,“下次努力哦。”
万兽源最凶猛的野狼群,在狼王的嘱咐下饿了三天,饿的眼睛绿莹莹,像是要吃人,风声呼啸,狼嚎声响彻万兽源。
那女人一身裙装,轻轻巧巧在狼群里左躲右闪,激的狼群又怒又气,下了杀心,可是她连武器都没用,不知道哪里弄来些生肉,把野狼群安排的明明白白。
后来,灵兽们知道,这样单打独斗没有用,于是它们联合了起来。
植物系动物系,食肉的吃草的,万兽源里叫的上名字的灵兽,都聚到了一起,那是一个太阳很好的天。
前赴后继的灵兽,龇牙咧嘴的森白牙齿,看似柔软实则锋利的叶片,她起初还是漫不经心的,躲避着又逃窜着,甚少和灵兽动手。
直到,有灵兽咬破了她的胳膊,血顺着手臂,缓慢的流下来。
她停住身形,抬手打量,周身的威压唬的兽站在原地不敢动,灵兽对危险有着极高的感知,那一刻,它们清晰的感受到被死亡勒住喉咙。
风吹的声音有些破碎,阳光照的灵兽晃不开眼,那妃色长裙女人笑得放扬,唇角勾的邪肆,眼神却冰冷至极。
“我受伤了哦,小家伙们。”
如低语呢喃,又如阎罗索命。
那是月白第一次知道,有人能把鞭子使得如刀剑,方圆十里,血溅满地,万兽之地,犹如炼狱。
它在最高的地方,看着这场压倒性的战争,阳光洒在它身上,把墨黑的毛发映出五颜六色的光。
“哎,还需要本尊亲自出马。”
月白的话音刚落,远在炼狱里的女子突然出现,她的鞭子绕在手腕上,一步一步缓缓踏到了它面前。
而后她半蹲下来,勾着小狐狸的下巴,昳丽的面容上点着血珠,妖异又血腥的美,叫人晃不开眼。
“小狐狸,玩够了么?”
它心里震惊面上装傻,歪脑袋唧唧叫了两声。
她还是笑,手指从它下巴绕到了脑袋上,轻轻挠了挠,“不会说话啊。”
“唧唧。”
“问题不大。”
皎悄弯弯唇,毫不犹豫的咬破了食指,反手在空中画符咒,嘴里念念有词,将食指的血,倏地点进了小狐狸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