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忘了。”话里多少没有几分歉意。
“不过没事,”皎悄指着走过来的齐若潇又说,“她给周南瑜买了水,陈安你喝你的。”
还想做人情的齐若潇话被皎悄抢先说了,强颜欢笑的给周南瑜递了水,暗暗瞪了皎悄好几眼。
皎悄只当没看见。
休息了会儿,下半场开始,皎悄坐在操场边的凳子上看,太阳没那么晒,照在身上刚好,周南绥进个球回头看她一眼,进个球看她一眼。
张扬肆意的少年意气风发,值得人间一切美好,她勾唇浅笑,眉眼沉静冷愈,尽是柔软。
场上两方比分始终相差不大,还剩几分钟下课,周南瑜思索比分差距,心念一动,用了点脏手段。
倒也没犯规,而是故意晃了个假动作,差点害得对面违规,又抢走了对面手上的球,把比分拉到了平局。
周南绥看得清清楚楚,这招数,谁还不会用呢,他唇角笑意渐冷。
同样的招数,他用的比周南瑜还顺手,即将得逞的那一刻,周南绥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些年周南瑜假惺惺的作态,做的那些恶心事,借着伪善皮囊使下的脏污伎俩。
他突然冲着周南瑜笑了一下,在周南瑜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半倒下去。
“绥哥!卧槽,绥哥……”
“靠靠靠,周南瑜你干什么?”
“阿绥!”
一堆人蜂拥而至,把半倒的人扶住,才发觉他已浑身无力,“没事没事,手术后遗症,我没什么问题。”
话是这么说,他脸都白了,谁都看得出来他状况不是很好。
偏右倒在周南瑜面前,他刚刚做的假动作被几个人看到,其中就有何永康,他又是个藏不住话的,兜头就问人。
“周南瑜,绥哥刚出院没多久呢,你打球小动作怎么那么多?”
周南瑜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没话说,反应过来了连忙摇头,“不是,我刚刚都没碰到哥。”
“别了吧,”一个刚刚被周南瑜假动作唬到的男生不满出了声,“你刚刚就是这么晃我们的。”
皎悄挤进人群,奔到周南绥身边,神色焦急的蹲下去,话刚出口看到了周南绥对她眨眼。
她半截话噎在口中,心里松了口气。
回了个眨眼,她戏比谁都好。
“周南瑜,你干嘛要对阿绥动手动脚?打个球还玩脏手段,恶不恶心啊。”
“不是,我没有,我没动。”周南瑜一个劲的否认,可是根本没人听。
事实如此,场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谁会相信他无辜?难道周南绥是自己倒下去的吗?
“你们是不是欺负人?南瑜都说了他没有碰到南绥,打个球而已,也许是南绥很久没打球,手生了,自己不小心的呢。”
齐若潇挤进来就听到皎悄这句话,想都没想就为周南瑜辩驳。
在场打球的男生脸色都变了变,不说别的,他们谁不知道绥哥打球打的好,就算好几周没打,也依然巅峰。
又有谁不知道绥哥做完手术身体没恢复好,更有谁不知道近来周家兄弟俩有矛盾。
而且,班上男生对于周家两兄弟,始终是更喜欢周南绥一些。
没有别的原因,周南瑜跟人说话总是绕着来,八面玲珑的样子,让十几岁的男生总觉得像跟大人绕圈子。
而周南绥就不一样,虽然说他刺头装逼,但他直来直往,做人做事都特别义气,谁会不喜欢这样的男生呢?
所以眼下这个局面,他们心里潜意识都站在周南绥这边。
“呵,你说得对,我手生。”
周南绥嗤笑了声,眼眸黑沉,漫不经心的神色不屑一顾的姿态,更让人觉得他只是不屑于跟人争辩事实。
在场的人,心中的天平本就倒向其中一方。
眼看周南绥被人扶着站起来,又让皎悄搀着往回走,而周南瑜沉着脸色站在原地不吭气,刚刚打球的剩下几个男生就没忍住怼道。
“真有意思,打个球把人弄伤了,对不起都不知道说一声。”
“绥哥跟我们打几年球了,头一次听说他手生不会打。”
“真晦气,高三最后打次球遇到这种事情,走走走送绥哥回教室去。”
“对对对,林同学那小身板,一个人怕是搀不动绥哥。”
……